他在地下停車場一把把我攬入臂彎，像小雞似的啄我耳垂。他在我耳畔輕念我名字，說他喜歡我。我感覺身體里每個毛細血管都在收縮，所有血液一股腦涌向心口，我快要窒息了。

    就在我快把他忘了的時候，我們倆一起出差了。其實這支隊伍里還有我的一個女助理，他也是做另一位老總的助手。我們下榻的酒店是帶游泳池的那種，項目談完之后，助理提議不如去放松一下游游泳。我當時本來要去做SPA的，后來助理一個勁動員，我也只好硬著頭皮去了。
    泳池很有畫面感。
    因為泳池也是女人的戰場啊。別的女孩越穿越清涼，我沒那個資本，這么多年來穿的還是幾年前和男友一起買的那件素色泳裝。我明白，為什么一到夏天男人們總是扎在泳池里不出來。那次游泳，是我第一次近距離觀察他。肩膀很寬，胸部很厚，小腿很結實。原諒我這么說，上了年紀的女人就是比較務實，過過眼癮也不錯。關鍵是他泳技了得。一頭扎進水里，靈活得就像條人魚。泳池的水清澈見底，等他探出頭來時，女孩們都往他那邊看，而大肚男們則是一個勁拍水。真是打破了生態平衡，呵呵。
    我笑出了聲。他輕巧地游過來，對著岸上的我說經理也下來吧。這是我們面試后的第一次閑聊。我望著他亮晶晶的眼睛，以及順著頭發滑下來的亮晶晶的水珠，語塞了。他沒笑，直愣愣地看著我，說你就下來吧。
    那天我玩得很盡興，女助理也被他拉了下來，偌大的泳池里邊，只有我們三個相互認識，我又何必在乎面子呢?他說要教我們仰泳，我照葫蘆畫瓢，沒想到水灌了耳朵，眼睛也睜不開了。我試圖上岸，掙扎了一下，就掉進了他懷里。他幫我整理了一下腦門兒上的碎發，抱著我游向深水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