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庫這幾年沒錢了。”

　　“董五還上了個大學，出來也沒找著工作，少爺一個。”

　　二奶奶一看話題扯上自己的強項，“二小，給二奶來根”，跟旁邊一小伙要來了煙，“給我點上啊。”二奶奶邊抽邊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董庫再怎么倒臺那時候在大隊，他也撈了多少？個王八犢子，家里恁們沒看見啊，像皇宮了都。你們知（念二聲）道啥呀，，我昨個去攤家了（小房身村的人把第三人稱復數他們直接合并成攤。）26那天，老董家不都把東西扔滿大概嗎？（不管世界多么公歷化，小房身村依然還是過著農歷的日子，農歷逢二五八就是一個集，這點上，公歷很明顯干不過農歷）董六和他媳婦干起來了，那天不都把結婚照都扔（leng）了嗎？昨個攤家老太太說，六兒媳婦上網找了個人，咱也不知道網上咋能找個人，反正就是不想跟董六過了。”

　　第7節

　　二奶奶一口氣說完，得意的看著周圍聚上來的人。

　　“我閨女也說網上啥都有，可好了”，二小看周圍人沒接這茬，他接著手，“對了，聽說網上能調出號呢，都說可準了。吳老六媳婦原來不是老師嗎，她會上網，所以她寫號老中你沒看。”

　　得，話題又轉到買號上去了。

　　過了幾天，大概是過了三個小房身的集左右，大家又像打了雞血。原來老董家的那塊風水寶地，面南背北的上好地號，真的賣了。而且是極低的價錢，如果市價能賣到10萬，老董家以市價一半賣的。聽到消息的人都拍大腿，誰知道還真要賣，還賣那么便宜，要知道那塊地，無論商用還是民用，都相宜啊。虧大了。都以為董庫開玩笑，一時氣話而已呢。小房身有幾個錢的村民，這天晚上聚在一起，小喝一次，互相安慰了下。

　　過了幾天，大概是過了三個小房身的集左右，大家又像打了雞血。原來老董家的那塊風水寶地，面南背北的上好地號，真的賣了。而且是極低的價錢，如果市價能賣到10萬，老董家以市價一半賣的。聽到消息的人都拍大腿，誰知道還真要賣，還賣那么便宜，要知道那塊地，無論商用還是民用，都相宜啊。虧大了。都以為董庫開玩笑，一時氣話而已呢。小房身有幾個錢的村民，這天晚上聚在一起，小喝一次，互相安慰了下。

　　二奶奶繼續當探子，并隨時向群眾轉達打探到的情報。一開始董六媳婦就不承認外面有人，董六說，那為啥你晚上不樣我弄你了。（小房身另外一個富有內涵發人聯想的詞是弄。）媳婦說，我不得勁，我不得勁也不行？董六手你他媽天天不得勁，老子打死你你就得勁了。二奶奶高深的補充說，這媳婦，還是老話說的對，就得打啊。不打就管不住，就跟人跑了。周圍人相當不屑她這個說法，因為她自己的兒媳倒是她往死里整了，結果，照樣不跟她兒子過了。

　　二奶奶接著說，后來媳婦家那邊來人說，媳婦后來說了，要過也行，讓董庫把這個房子房肇改成她名，還樣給買臺車來地。”

　　周圍早圍上來一堆閑人，一聽跟網有關，大家都開始聲討網，對一切自己不了解的事物先大肆攻擊，這個是小房身村村民的天性。也有人說，怪不得董六媳婦一天到晚不出屋，大家還都挺羨慕老董家娶的這個呢，要知道，小房身人特別愛穿，愛打扮，講究的是糟糠肚子料子褲子。大白話說就是，你吃到肚子山珍海味也是大便，但是你穿在身上人家能看見，就覺得這人有派，咣咣（請錯念剛）有派。就老董家這媳婦，從來沒看見去市內買衣服啥的。有知道內情的人立刻補充，你知道啥，她都在網上買，你沒看她穿的多格魯啊。那家伙，那后背露的。還有那頭發，像爆炸了似的，都焦了。周圍人立刻附和，對啊。不買衣服她怎么能天天換。網上還真是啥都有啊。今天晚上樣我閨女給我也調個號出來去。話題再次以六合彩結束。

　　董庫其人，在小房身歷史上是要留一筆的。這個人，很善于逢迎鉆營。得勢時，目高一切。失勢了，卻也能和貧下中農打成一片。但是，生了倆兒子，卻是不太爭氣的。他老婆在婆婆堆里說兒子是好兒子，但是娶了媳婦，兒子就不是自己的兒子了。董六是弟弟，因為董五在上學，董六就先結婚了。娶的也是外地，但是這姑娘長得好，最起碼比董六強，董六前幾年不是割了雙眼皮嗎？本來是好事，誰曾想發炎了，結果眼皮是雙了，但是雙大發了，看著像眼睛上又長了雙眼似的，還好沒眼珠，要不比二郎神和孫悟空都神奇，四只眼。董庫一看兒子整容沒整好，給毀容了，就沒挑剔媳婦家是外地的，畢竟周圍外地媳婦多了，也都挺好，還省錢，找個近的，你說吧，老回娘家，都貼娘家去了。娘家遠，沒地貼，不整好一心樸實都在自己的小家了？所以，董六媳婦就順利進入老董家，這個據說是小房身最華麗的家。過了幾年，孩子也生了，雖然是個丫頭片子，但是隔代人都親，董庫兩口子比寵騷小子還厲害，寵得無法無天。董六雖然好賭了點，但是這媳婦厲害啊，罵起人來跟有50年功力似的。董六看著也上路不少。家底厚，買了十幾畝地，日子也算有聲有色。董六媳婦跟娘家人聯系的時候，大家都說有網方便，后來就整個了電腦，也整了網，誰知道，有了網，這媳婦連孩子都不顧了，黑夜白夜的連軸轉了都。董六想過一下夫妻生活也是見縫插針才行。董六還說了，弄得時候媳婦手里還手機上網聊天的，這能有意思嗎？董六說，這他媽的都成啥了，網絡比JB還厲害了。董六除了堵，好的就是這點事了。錄像廳結婚前天天進，為的是啥？不就是等著結婚后過癮嗎？這電腦不是男的，卻能沒日沒夜的上自己花大錢娶回來的媳婦，董六眼睛都紅了，于是，大戰終于爆發，電腦終于癱瘓，連花大錢照的結婚照上的那倆明星都跟著倒霉了。

　　董六的媽在婆婆扎堆的地方每天都聲淚俱下的罵，罵光了兒媳婦家的父母兄弟姐妹祖宗三代還有兄弟姐妹，連兒媳婦爹媽的親家都跟著沾光了。董庫媳婦說了，一窩的，沒一個好東西，都不是玩意。

　　罵可能會解點氣？誰知道呢？反正董六是不能離婚的，離了再搞，說起來容易，董五那邊媳婦肚子都要大了，董六這邊是吃過葷腥的，離完肯定進城找雞，花錢不說，要是弄出病來，咋整？這個緊要時刻，還能說啥啊。解決所有問題的鑰匙是——錢。董庫一著急，就把他強占老楊家的那塊風水至寶的地低價賣了出去。

　　賣完地的董庫，就像讓人閹了一樣，精神閹割猛于肉體啊。要是就賣了塊地號，應該不至于打擊這么大，官場上走過來的人，畢竟。但是，董庫蓋房子的時候沒想到自己會淪落到賣地，也沒給自己家留條后路，是真留后路，也就是說，前面的地買了，他們家就沒路出去了。沒有通向外面的路了！！！

　　二奶奶翻墻進的董庫家的屋，翻墻出來的。以老年婦女少見的矯健。

　　董六家的小丫頭特開心，終于可以天天爬墻了。

　　董六媳婦提的要求滿足了一半，董庫咬牙切齒的給買了臺拉貨的車，當然，也可以進城兜風的那種。房肇是不可能改名字的，董庫說了，多少老頭老太太被兒媳婦逼得無家可歸，都是因為沒有把握好房肇。他是不會走那條路地。不過，董六媳婦暫時也安定下來了。又不過，據說，手機現在上網更方便，更見縫插針更隨時隨地。也不知道，董六這個四眼精怪能不能留住這一尊活菩薩。

　　村里開了局，有買留也有買走。這是個長期的局。

　　第8節

　　都是網絡惹的禍啊。

　　與網絡相關的露水，本來不涉及肉體，但是卻能令一個生完孩子的婦女厭惡性生活，要知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生完娃娃天天是狼加虎啊。對小房身村民來說，網絡不可謂不神奇了，。網絡，因為董家事件，更加深入人心，普及率有進步加大的趨勢。因為小房身村人民親眼目睹親耳聽聞了網絡的神奇，網絡這個力大無窮，魅力無邊的東西啊，他們從來沒有佩服過什么東西像網絡這樣。所以，可以預想，網絡對小房身村的影響，絕對會日甚一日，必須地！

　　網絡到底能不能猜中六合彩，至今還是個迷。

　　但是據說中央一的天天飲食節目上是可以看出藍波紅波來的，小房身村民，真是不一般的強。天天飲食的收視率因為這個在小房身村大大的提高了，節目制作人始料未及的罷？

　　熟食店老板家的那點事

　　長順家和董庫家是鄰居。就是說，他家的地是面南背北小房身二號寶地。前面是小房身村的主干道。長順的堂弟是小房身的赤腳大夫，新時代的大夫雖然在農村還是被叫赤腳，但實際上一般都坐堂開業了。遇見臥床不起的病號，也不赤腳去診治，而是騎著大馬力的摩托車，一路揚起高高的灰塵，然后絕塵而去。長順的堂弟一開始租了長順家的地，自己蓋了幾間彩板房，名字叫得很響亮，叫村級中西醫結合醫院。小房身村的人懶得說那么長的名字，于是叫簡稱了小醫院，非常沒有氣勢。

　　他們家有四個負責經營醫院的，兄弟倆加倆妯娌。四個人賣藥四個價錢，很快就攢起來第一桶金。這不小房身村第一風水寶地剛一說賣，他們立刻聯系中人，終于搬離了第二風水寶地。

　　于是，熟食店取代了原來的小醫院。熟食店沒有取名，但是，老板的號非常響亮，叫趙石頭。他的熟食店，就叫趙石頭的豬頭肉。

　　他們家有四個負責經營醫院的，兄弟倆加倆妯娌。四個人賣藥四個價錢，很快就攢起來第一桶金。這不小房身村第一風水寶地剛一說賣，他們立刻聯系中人，終于搬離了第二風水寶地。

　　于是，熟食店取代了原來的小醫院。熟食店沒有取名，但是，老板的號非常響亮，叫趙石頭。他的熟食店，就叫趙石頭的豬頭肉。趙石頭非常專一的做熟食，只做豬相關的，而且方法就一種，鹵。鹵豬頭豬肝豬肚子豬下水之類。兼賣豬肉。

　　小房身村從東到西蔓延，一條主干道上，每隔300米左右一個小賣店，現在不叫賣店了，叫超市了。在風水寶地周圍，形成了商業區，小超市密集，達到了100米以內，四個的密度。另外還有大概四到五個分散到羊腸小道上。（小房身村人的購買力還是挺大的啊。）小房身隸屬的這個鎮，大概是16個行政村。這些村里到底有多少大大小小的超市，就不得而知了。但是，這個鎮上的所有超市里的豬肉和豬肉制品，都必須，而且只能，從趙石頭這個店里進貨。沒有第二個選擇。

　　有些人，叫棍棒的，趙石頭是棍棒中的精英，是棍棒中的翹楚。

　　據說他是最近才回村里的。也是因為年紀漸長，江湖上風聲又太緊，所以退隱歸田了。本來他一向在外吃喝玩樂，孩子和爹媽都是他媳婦一個人養活，大家以為他不過是個在外地的混混，但是沒想到，人家一回來，就開了熟食店，并且，分文不賴賬，買豬時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還雇了倆服務員，負責賣貨和做熟食，工錢也不低，守家在地，一個月八九百還管三頓飯，這工錢，已經相當不低。而且每個月10號，一大早，就發工資，從來都不拖欠到晚上。這一切都說明什么？說明趙石頭有錢啊。

　　最重要的是，人家剛要開業，小房身村自不必說，周圍十里八村的超市全被通知到了，進貨請找趙石頭，請注意，不是選，是找。

　　趙石頭出門闖蕩時是因為家里窮，弟兄又多，而且他家位于小房身上最偏僻的西北角，一條死泥濘的路，只要下雨就要淌水。所以那個地方被村里人歧視的叫海套子。如果小房身分幾個階層的話，海套子屬于墊底的，這毫無疑問。海套子里再分幾個檔的話，趙石頭家絕對又是墊底的�？墒乾F在，人家趙石頭翻身了，人家拿錢根本都當錢了，當紙一樣花。這個小小的熟食店，每天晚上都是通宵的，來白吃白喝的人絡繹不絕，趙石頭連眉毛都不皺一下，這氣度，這場面，這要是沒錢，能行？

　　據房東長順的媳婦說，趙石頭熟食店每個月的電費是400出頭。此店很火的標志啊。這要是沒錢，能行？

　　小房身的人熱血沸騰，一時之間，為了能跟有錢趙石頭討個近乎，家家餐桌頓頓豬頭肉，當然也有人買豬肝，說是明目。這么蜂擁而至，當然不是因為產品本身多有特色，蘇東坡早說過了，豬肉這個東西，“待他自熟莫催他，火候到時他自美”。趙石頭的熟食，最大的特色就是火候足，倆大爐子，不分晝夜煮啊煮。分期分批的往下放，真是水滸一樣的店啊。

　　說水滸，還真水滸。這一天，店里來了個中年女。這個女的很難形容的，雖然她中年，但是你不能叫她婦女，因為她的衣著打扮，看著不是那么市井地；叫她夫人吧，雖然服飾不市井，但是呢，歲月和拙劣的整容技術毀了花容與月貌啊。紋過的眼線和睫毛，特別有時代特色，還有就是歲月大風刮過的痕跡�？粗�絕對不是豪門出來的。底氣是有，底蘊不足。如果對應到水滸人物，估計是母夜叉孫二娘的相貌�？傊�呢，這個女的，不是小房身人的風格，倒很像是周邊大城市里土著人的氣質。而且，身上帶了很多黃金。這是個富婆和潑婦的結合品。

　　第9節

　　趙石頭一看見她，立刻迎了上去，然后把她拽進里屋—所謂辦公室。倆個服務員，一個是王石頭的兒媳婦，一個叫王靜的，是小房身一枝花。倆人把電視也閉了，抽煙機也關了，總之一切雜音消除到零分貝。里屋一開始的聲音還比較小，后來就聽那女的帶著哭音喊得驚天動地了。

　　你個不要臉的，你拿了老娘的錢，告訴老娘你要干買賣，老娘錢也給你了，你他媽一個電話也沒有了。你跑回這個屁地方，是啥意思？怎么地，你想拿老娘的錢養活你一家，然后你頤享天年？不要臉的你。

　　期間趙石頭無數次安撫。

　　你把錢給我拿來，我立馬走，什么破地方。

　　趙石頭又安撫。作為兒媳婦，聽老爺子低三下四，趙石頭的兒媳婦雖然有點不好生意，但是又絕對不想出去，王靜就滿臉放光。八卦，從來都是女人最好的興奮劑啊。

　　你也不想想，當時你進去了，說是你家里人的，誰來看過你，給你送件冬天的衣服？就只有老娘我，給你送吃送穿，你當時咋說地，你說啥來的？你他媽還真是提上褲子就不認人了你。

　　卻原來，趙石頭這些年在外面沒有干什么好事。當然了，一農村小子，沒根沒梢，想混出了名堂來哪那么容易。找了個飯店的活，想學個手藝啥的，結果飯店里大廚兼老板，有自己的繼承人，對不起，手藝概不外傳，趙石頭干了幾年也還是個臭跑堂的。不過，他長得倒是有點陽剛之氣，鼻直口闊的，恩，像年輕版的高倉健，純爺們的感覺。也算是命里桃花開，老板娘坐在柜臺后面，天天看著這么個純爺們，再對比下廚房里面那個油光滿面后脖梗子上一嘟嚕肥肉的老公，再想到自家老公堪比女人的B罩杯，還有懷胎九月將要臨盆的肚子，真是人要比貨要較啊。老板娘想要上自己飯店的一個伙計，不用費什么勁就行的。再說，趙石頭也是個久旱了的，這一場風花雪月啊，就好比天雷地火啊，據老板娘后來跟房東長順媳婦回憶說，她覺得房間屋頂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了。

　　一個是浪院仙葩，一個是曠野狼妖，兩個人一相遇，就勝卻人間無數了。而且倆人都是如狼似虎的時候。恨不得天天見時時干。干這個活，他們倆可以當勞模了。飯店開門的時候，一個手勢一個眼神，然后廁所露水一次。大早上進貨的時候，老板娘當然更要點趙石頭的名讓他配從。打樣的時候，老板娘更是因為留下來做賬，正大光明的晚回去一會兒。總之就是，偷情，隨時隨地，只要我們想，沒有什么地是做不了的。這樣下來，飯店的桌子椅子地上，吧臺后廚，乃至飯店的墻，都變成這倆人的床了。

　　再后來就跟著人入了伙，賣起白粉來了。賣白粉如果是缺德的最高等級，那么逼迫高中生吸食上癮，然后再發展下線，這個就實在該斷子絕孫凌遲處死了。錢能這么賺的嗎？連最沒有良知的都要憤怒啊，誰知道自己的孩子會不會被盯上啊。所以，趙石頭很快就被人抓進去了。

　　這一去，多少個寒暑。

　　老板娘雖然人在飯店，心卻在牢房。說也奇怪，飯店里是鐵打的大廚流水的跑堂，有男也有女，老板娘卻再也沒春心蕩漾過，倒真有幾分去次花叢懶回頭，半緣修道半緣君的味道了。還真的是曾經滄海難為水呢。她靜靜的坐在飯店的吧臺里，吧臺上放著一尊正在被錢包圍的癩蛤蟆，她和哈默，看起來都挺寂寞。

　　不過每個月總有幾天，老板娘看起來氣色相當不錯，眉梢眼角帶春意。

　　那正是去探監的幾天啊。

　　老板和老板娘有個18歲的兒子，那孩子可好了，長的，脾氣品性也都好（老板娘自己說的）。老板一直以為兒子是繩，是封神榜里的捆仙索，是西游記里的綁孫猴子的仙線。然而，卻終究沒有綁住老板娘這個狠心的斷了親情的娘。這個老板娘是真正的鬼迷心竅了，她斷了六情五欲，就為趙石頭剩下一情一欲。

　　熬了幾年，趙石頭終于出頭了，老板娘立刻炒了老公的魷魚，走了。沒揮手，帶走一大片財產，出了帶不走的房子外，幾乎全部家產都帶走了。

　　她滿心以為趙石頭就算是個石頭，這么多年，她早已把石頭捂熱了，就算趙石頭是塊鐵，她也早給液化成鐵水了。女人，千萬別自以為是。

　　趙石頭一出來倒是立刻就去找了王艷，就是老板娘。兩個人當然也是幾天幾夜沒出屋沒下床，王艷心很細的，早準備了一堆吃的，就為這一次相見，每個細節都考慮到了，盡量不下地。

　　幾天里，趙石頭不停的向老板娘灌輸經商理念，尤其是農村，只要你有人脈，說好了上你這進貨，都不敢不來，老百姓都愛自己嚇自己，你只要告訴他們必須來進貨，他們就以為你肯定有后臺，而且是惹不起也躲不起的后臺。一嚇一個準，十拿九穩，只賺不賠。

　　老板娘一聽，自己真是沒看錯人。你看趙石頭，那是飯店的廚師能比的嗎？看人家這腦瓜，這主意，王艷簡直是崇拜的看著趙石頭，恨不得親吻他的腳丫子。當然，有可能早親過了也不一定。

　　就這樣，空口套錢，趙石頭從王艷手里就搜刮出來一筆足以拿回小房身看個霸道的熟食店的錢來。然后第二天，他就動身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小房身村。

　　為么我眼里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土地愛的深沉。趙石頭雖然說不出來這么詩意的話，但是他的心里，絕度充滿了對故鄉小房身的感情，所以他在小醫院剛一搬家，第一時間就租了這個房子，大刀闊斧，說干就干。

　　就算熟食真的賺錢，也架不住狼多啊。白吃的，撐人場的。白拿的，石頭家的親老婆孩子，隨便來拿了就走。還要養倆服務員，這倆，吃起來要吃好的，頓頓飯都要大盤子大碗，還得養幾臺抓豬的車。算下來，真是不賠錢就偷著樂了。趙石頭忙忙活活過的充實，時間就是飛駒過隙了，而王艷那邊，那是望眼欲穿望得秋水都要干涸啊，時間就像廁所里的蛆，蠕動，半天才動一下。趙石頭也忘了打個電話安撫工作小小做一下，結果，王艷又找了個那個表了又表的哥，結果，趙石頭的家庭出生恨不得連出生時幾斤幾兩都被查出來了。

　　王艷于是就翩翩然來到小房身村，為小房身村的露水事件薄添了最濃墨的筆之中的一筆。

　　王艷在熟食店搭了個床，她也不嫌埋汰了，天天跟豬頭豬肉呆著。王艷是真的鬼迷心竅了，她從來都沒想過要把這個店的帳管起來，拿出原來做老板娘的氣勢。她雖然嘴上媽趙石頭提上褲子不認賬，但是，她還是很害怕趙石頭真的煩她了，畢竟，她的錢還在趙石頭手里，另外，除了趙石頭，她還真不想再找個男人了，這個就是王八和綠豆的關系了。男女之間的事，真是說不清道不明，外人只能說是非，不可能道出真諦來。

　　王艷這頭一廂情愿，做了熟食店的鎮店的。

　　趙石頭可還有位在小房身明媒正娶，被小房身歷代人成為趙石頭媳婦的正主呢。兒媳婦每天和后婆婆相處，然后向前婆婆匯報，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可是，你還別說，天下還真是就如人所愿的亂了。

　　第10節

　　趙石頭的大媳婦站在海套子的羊腸泥路和小房身主干的十字路口，左手掐腰右手指點熟食店，雙腳岔開比肩稍寬，頭發往耳后那么一別，這就開罵了啊——

　　你媽了個X的，你養漢子你在你家養，你養了我家的漢子，你還追上門來了你，你個不要臉的，你媽生下你就該把你放尿棚里QING（四聲）死leng糞缸里淹死，省得你出來丟人現眼你。你長了個騷X，就知道養漢，你個養漢老婆，你還追來了，沒有我男人你一天活不下去是不是。喝口水都嗆死你個小騷x.，千人踏萬人玩的，你還好意思活著，你咋不替好人死了，那么多人讓車撞，你咋就不替他們讓車撞死……

　　歇了口氣。

　　你是人下得嗎你，你哪有點人味人樣。你就是小鍋扣出來的小瓢崴出來的石頭縫里擠出來的煙袋鍋里磕出來的，你一看就不是好來路你，祖宗十八代，我罵得你祖宗晚上來找你，我操你個媽的。你他媽太欺負人了你。

　　又喝了口水

　　瘟雞瘟鴨怎么就沒瘟了你。你還把自己的孩子都leng了，你是人嗎你。你遲早遭報應我告訴你。天不報應你兒子也來找你算賬，讓你兒子看看他媽是怎么讓人操的……

　　小房身不是文明的地方，這里罵人的婆娘多的是。罵人詞那是層出不窮。趙石頭的婆娘還是個老實的，這一頓罵，也是風韻為之變色，草木為之低頭啊。

　　只罵得王艷這個昔日的老板娘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幾欲吐血啊。

　　她現在是泥鰍入海，在小房身這一畝三分地上，趙石頭的婆娘是土著啊，她還沒叫上自己家人來打死王艷，肯定是趙石頭說過這婆娘出錢開店，所以才單身來罵，以出口怨氣啊。

　　小房身村的人還是很淳樸的，看罵的幾個高潮也過了，被罵的沒敢出頭，就有勸架的了。

　　得了得了，大妹子，你罵也罵了，別再把自己氣壞了。

　　得了得了，快歇歇。歇完再罵也不遲，反正她人就在這呢。

　　這是勸嗎？這完全體現了小房身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觀念啊。

　　趙石頭家的就坡下驢，當天的罵也就告一段落。

　　然后第二天，第三天……第N天。

　　王艷終于有承受不住的跡象，趙石頭立刻采取用肉體安撫的策略。然后在床上心疼的說，她就是這么個老娘們兒，我也沒招。她是地頭蛇，要不你避避風頭，你想，這么多年我早就想跟她離婚了，你別急。

　　你還別說，趙石頭的確是曾經和他媳婦鬧過幾次離婚，幾年前。這個王艷早就從各位來熟食店里看她當看西洋景的大姑娘小媳婦老娘們兒嘴里聽說了，所以，她選擇了相信，于是呢，在趙石頭的哄和其妻的罵，雙攻之下，王艷灰溜溜的走，就如同她悄無聲息的來。

　　但是，這年頭誰的腦子也不裝糠啊。過幾天，反過味來，王艷就又為了自己的金錢和愛情，一身黃金的來到小房身村趙石頭熟食店。

　　趙石頭，大奶，還有姘頭，三人就這么僵持著。

　　趙石頭的熟食店也在堅持著。

　　日子久了，小房身以其博大的胸襟和見怪不怪的本事接納了王艷。村里的老太太們聚堆時就叫王艷為趙石頭家的老二。

　　據說趙四小姐從十六歲開始跟張學良。跟一年，屬奸情；跟三年，算偷情；跟六十年，便成為千古愛情！很多事情不看做不做，而看你做多久。王艷對趙石頭的這一腔真情，再過十年，或者二十年，會不會就成為小房身露水事件史上最感人淚下醉人肺腑的傳奇？

　　傍個富婆做富二代的爹？

　　大房身鎮出了個首富。

　　按理說大房身鎮沒人人才去想起做個富克斯富豪榜。問題是，這個首富太明顯了，擁有的現金簡直要超過大房身鎮的國民生產總值啊。

　　你要問到底多少錢。

　　好吧，聽說過億沒？

　　一億？不對。

　　兩億？也不對。

　　三億？還不對。

　　四億？還差點。

　　五億？賓果��！恭喜你，終于蒙對了。

　　小房身老于家，土里刨食幾輩子，非常嚴格的農民，不從事任何副業。所以攤家過的在小房身眼里看來，是相當艱難的。最要命的是還生了倆小子。大于和小于中間差一歲，差一歲在農村，就是很要命的，到說媳婦的歲數，倆都到了。一下張羅倆，擱誰家都得直吱牙啊。

　　大于老實，人也長的很忠厚。一看就是干活干的，都給累傻了。指望大于像一般小年輕的，出去打個工，幾天就領回來個媳婦是不可能的，他不被人弄走去傳銷就好事了。

　　小于和他哥不是一類型的，這小子心眼活，老于家這點天靈地靈的靈氣好像都長他身上了。喜歡車，從小就愛去他大爺家擺弄人家那四不像，你還別說，他真能區分開哪個是油門哪個是離合，那時他才多大來著？大概是五六歲的樣子吧。

　　后來，小于無師自通的會騎了摩托車，，經常騎著哥們的車忽——過去，然后幾天沒影，忽——又回來呆幾天。

　　再后來，小于的舅舅看上了小于，他是個老司機，給一個煤礦老板開車的。歲數大了，就想不干了，一看自己的外甥還挺好，就想著肥水不流外人田，要知道煤礦老板身上掉個汗毛也比老百姓大腿粗啊。

　　一個農民的孩子，通常有兩條不干農民的路，第一是用功讀書，讀到少白頭也要接著讀，不讀到黃河心不死。讀到書中黃金屋顏如玉千鐘粟到現實中來，才算松了一口氣，才可以放下書本立地殺生，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隨便罵娘，放肆的時候也可以把腳丫子放到茶幾上。第二條路，就是外出闖蕩，到社會這個大舞臺去，廣闊天地，摔得面目全非，然后才能人模狗樣。小房身村目前靠第二條路脫離農活的小年輕非常明顯的多過第一條路，走到第一條路上的目前為止，據粗略不完全統計，大概能有20多人，這20多人里，最終沒讓父母砸鍋賣鐵在城里給買房置地，真正意義上脫農的只有倆人，反過來能讓父母用自己的錢，并且在小房身揚眉吐氣的就只有，現就職財政局，屬公務員。這可沒法比，這個不但脫農而且從政，這絕對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

　　小于早在小四時就放棄了走第一條路，因為老師說他是不可雕的朽木，他爹沒聽明白，老師最后說，是扶不上墻的爛泥。這下，老于明白了。其實，也不能怪小于，小于實在不明白，為么要將一分成幾分，然后弄出個幾分之幾，最招人煩的是三分之一乘以三分之二之類的，圖啥啊。簡直是三只跳井——不懂不懂還是不懂。老于深深嘆口氣，對小于說，不懂就不懂吧，你就是個種地的命。老于接著又說，咱家祖墳是冒不出青煙了。

　　小于看著他爹滿是皺紋的臉，一想到以后自己就是第二個爹這樣的，就很不舒服。但是，讀書和變成老爹的慘樣比，小于想，人最后都是要當爺爺的。九年義務教育，校長說了要有出席率和畢業率，小于才堅持念完了，念到最后，就是老師和小于，兩不相看兩不厭。

　　第11節

　　農村的孩子，初中畢業就相當于城里大學畢業，就需要自謀生路了。家里能提供三餐和住宿，僅此而已。小于等畢業這一天等了多少年啊。他早就訂下目標那就是——脫農，這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也不是很難。第一個工作，小于決定跟著愛好走，擺弄車。他去找了個老于的哥，就是他的大爺。大爺家養了一輛四不像，發動起來突突突的，行走在鄉間小路上，相當拉風，小于對他大爺比對自己的爹還上心，小于的討好，讓人不討厭，他對誰都好，開口三分笑那種，對富人就再笑的真誠一點，話說的貼心一點。就這兩點，便足以讓很多上過大學的人也要好好學習學習的了。

　　大爺家的孩子沒幾個愿意開這個做起來屁股全身都的瑟的家伙，小于自告奮勇的要接大爺的班，而且有活給倆錢就行，他大爺當然是求之不得了。這樣兩下一拍即合，小于的開車技術以及修車技術從四不像開始了。

　　事實證明，四不像是最好的老師。小于的四不像在農村廣闊天地，真是大有作為。農村用四不像，最主要是拉土，秋收的時候進稻田地拉稻子，四不像與其他農用車相比，在這兩點上有不可比擬的優越性。小于腦子活，把個四不像修得流光水滑的，還在駕駛座后面開辟了個收納箱，里面放了些好煙好飲料，以便隨時賄賂地位高于自己的熟人以及半生不熟人。而且這小子在開車方面的確是好手，四不像進院子里倒車和轉彎都是很需要技術的，很多人家的大門都被撞彎過，小于就從來沒干過此類低級錯誤。

　　慢慢的，小于開始在小房身有了知名度，人脈也廣了起來。

　　然后，小于煩惱著如何接近更富裕的階層的時候，天下掉下來個好活，有人介紹他進縣城，開出租去。小于立刻就向他大爺提出辭呈，然后，華麗麗的進城了。

　　開出租非常練人的情商，要八面玲瓏更要見風使舵，但是，小于天生就是吃開車飯的孩子，很快在出租界也打開了局面。后來他的車幾乎被小房身的冷庫老板包起來了。老板只要用車，肯定打小于電話。開出租能開到這個份上，小于其實挺知足的了。

　　就這樣，小于當上了一個很大很大很大很大的煤礦老板的貼身司機。

　　老板和天下一般老板都差不多，臉大脖子粗。腰圍趕超身高。老板娘也和天下一般的老板娘差不多，黑，土，而且，顯老。這要是放農村，倆人真是一個LEVEL，放到很大很大很大很大的煤礦老板的世界里，老板娘就有點上不了臺面了，老板和小于都是這個感覺。

　　替老板娘履行義務和實行權力的有好幾個呢，小于看老板都給編了號，真是好辦法，怪不得能當老板，真有過人之處。老板還沒拋棄糟糠妻的理由只有一個，她是他孩子的親媽。

　　小于給老板開了幾年車，他就是這個性格，算不上同情弱者，但是絕不踐踏弱者，這也是小房身培養出來的孩子的共性。不踩踏倒霉的，盡力討好有權勢的。農民混城市的守則。

　　小于經�？臻e的時候幫老板娘打掃院子，給狗洗澡，拉老板娘回鄉下娘家，回娘家需要的物資，當然也是小于親自去市場選購的。老板非常放心小于親近自己的老婆，第一老婆安全，第二小于年輕，第三，老板看出來小于不會對老板娘有啥想法，這孩子，長的儀表堂堂啊，不像是能茍且之人。

　　幾年里，老板的孩子們都大了，翅膀都硬了，有一個丫頭還飛過山，飛過樹林，飛過海洋，去我們白天時她睡覺的那個地方去了。

　　小于知道，老板娘下崗的日子終于來了。臨判處老板娘最后離異之刑的前三天，老板和小于談了談，老板愁啊，擔心這婆娘不肯離啊，鬧啊，整的滿城風雨就不好了，驚動了外面幾個孩子，那就更有損當爹的光輝形象了。（人活到一定階層，不要臉的同時就非常好面）

　　老板對小于說，你幫我看著點，她要是沖上來，你得攔住哈。啥的，反正就是把老板娘一切可能的瘋狂行動都預料到，小于再次感嘆，果然是老板，啥事都先計劃好了，但是，小于其實更想知道，老板娘能得到多少家產。按理說，老板的錢都可以糊廁所里，應該不會少，老板也說了，我媳婦跟著我吃過苦，我不會虧待她，就是我們倆不能白頭到頭，我們不是一個層次地。小于只能點頭。老板其實也只需要小于個聽眾而已。

　　傳說中的那一天終于來了。

　　老板讓小于到客廳的角落里站好，然后他視死如歸的走到沙發那，和老板娘面對面坐好，一副談判架勢。

　　可是，在老板的躊躇中，萬萬沒有想到，老板娘先開口了。

　　你是來找我離婚的吧，王胖子。

　　老板目瞪口呆。這個，倒真是在老板計劃之外，接下來的一切，都讓老板和小于目瞪口呆呆若木雞。

　　老板娘接著說

　　我李菊這么多年跟著你，從你狗屁都沒有開始跟的，對吧。老板點頭。

　　你爹媽是我伺候走的，他們走時，你沒在醫院，后來才到的，對吧。老板點頭。

　　孩子都是我自己照看大的，對吧。；老板點頭。然后又搖頭，很著急的說，我……

　　李菊一擺手，你先聽我說

　　這么多年，你也沒好好聽我說啥。

　　這么說吧，我對你們老王家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對吧。老板又點頭。

　　李菊眼淚在眼圈里，無論她怎么鎮定，離婚對女人來說，都是人生最大的打擊了。

　　我現在是老了丑了，我知道。她停了停，你不就是要離婚嗎？王胖子連忙點頭，臉上的肉都跟著抖了抖。

　　行，離婚，我同意，李菊接著說，給我五億。我立刻出門，什么都不要。

　　小于傻了。王胖子卻放松了，雙手張開放到沙發背上。

　　五億，對吧，沒有別的要求，對吧。

　　李菊說，對，我知道你拿得出來這個錢，我要的數也不過分，對吧。

　　王胖子笑了，他第一次把李菊，他自己的老婆當交易對手，手一拍茶幾

　　行，我給你五億。

　　小于徹底呆了。

　　見過有錢的，沒見過這么有錢的啊。

　　出了呆若木雞，小于不知道自己還能當什么雞了。

　　五億，是什么概念呢？要是過稱的話，多少斤？要是摞起來的話，能多高？要是放炕上，能擺多少層？要是塞枕頭玩，能塞多少個？要是……

　　小于看著李菊，這個新出爐的億萬富婆，眼里充滿了尊敬愛戴。

　　正好李菊也向他看過來，不知道怎么了，竟然笑了笑。這笑容，在小于看來，居然還有幾分動人的魅力呢。

　　李菊最后說，你錢到賬，王胖子，我立刻走人，你到的越快，我走的越快。所以你看著辦。

　　李菊看了看小于，又說，小于還得幫我干點活，送完你你讓他回我這。王胖子就剩下點頭了。

　　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他很擔心有變故。雖然錢的數額超過他的預想，但是沒有超出他的底線。

　　小于回來后，李菊換了身真絲睡衣坐在飯桌那，好像剛洗過澡，呼吸之間有股浴液中的玫瑰香。

　　桌上擺了酒菜。都是外叫的，看樣子。

　　小于看著這架勢，不敢上前。

　　李菊，對他一抬下巴，說，坐吧。小于坐在沙發上了。李菊笑了，傻小子，坐到我對過兒，你坐沙發上算咋回事。

　　小于像個木頭人，挪到飯桌前。僵硬的坐下。

　　我離婚了，你也看到了，對吧。李菊邊倒酒邊說。

　　小于忙站起來說，我來我來。說著就要抓那個酒瓶子，李菊正拿著瓶子，這一抓，怎么那么巧怎么那么寸，就抓到李菊的手上了。李菊的手是她全身最看得過去的部位，小于就覺得特別軟，就像摸的不是手，倒像是摸了胸的那種觸感。后天保養很重要啊，要不說錢能買到青春呢，這要是天天下地干活，誰的手也不能好看好摸了啊、

　　李菊翻過手來，握住小于的手，小于心一顫兒，他覺得他身體某個部位有了點微妙的變化，他也沒想也沒敢撤回來。

　　李菊說，你坐下。我有話跟你說。這句話說得很輕，像是擔心嚇著小于似的。

　　小于，你一直叫我李姐。我就真把你當個弟弟看，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多大。說著，空出手來，把酒給小于倒上。

　　我24了，小于老實的說。

　　恩，我知道你沒結婚，有沒有合適的，在老家，搞沒搞對象呢。李菊云淡風輕的問，但是小于覺得，她抓自己的手的力度，稍微大了一些些。

　　沒，就是有幾個說要打對面的（相親），我忙，沒空回去打。小于拿起酒，一干而盡，酒從嗓子滑下去，按理說到的是胃，可是不知道為么，頭轟轟的，臉也一下就上來了。

　　李菊又把酒滿上。

　　第12節

　　你要是找個歲數比你大點的，你家里能同意？李菊試探的往前問了一句。

　　小于半天沒吱聲。然后又把酒一干而盡。他大概太慌了，把白酒當啤酒喝了。轟轟轟，腦子更轟，臉更燒，眼睛看東西都朦朧的感覺。

　　李菊也不催他，又把酒倒上了。

　　小于是見酒就來啊。李菊是見光就倒。半瓶子酒下去。

　　酒是色媒人，酒是壯陽藥，酒是催情劑，酒能亂人心啊。

　　小于再抬頭看李菊的眼神，就非常不一樣了。

　　真絲睡衣自然下垂，在胸部那形成了浪波。深V領，皮膚不白的李菊，選的是紅色蕾絲內衣，蕾絲邊若隱若現。頭發有幾縷好像夾道胸衣里了，發尾幾根發絲翻轉過來，隨著李菊的呼吸，跳動這跳躍著。李菊似乎感受到小于目光的焦點，有意無意的把頭發輕輕的拿出來，那一瞬間，小于以為還會有別的一起跟著跑出來呢，喉頭不覺一緊，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李菊這時，輕輕的撓了下小于的手心。小于一的瑟。

　　李菊這才站起身來，拐到小于跟前。

　　原來睡衣挺短的，只遮住了半個臀部。蕾絲小內褲一覽無余。

　　真絲睡衣看得出曲線看不到贅肉，大腿，明亮亮的，不知道是不是涂了什么精油或者膏。

　　小于哪受得了這個啊。正所謂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英雄自古難過誘惑關啊。

　　接下來，小于和李菊，這對跨越了歲月的男女，上演了一副活生生的春宮。

　　很久之后，小于問已經成了他老婆的李菊，她這么騷，王胖子怎么舍得離婚地。李菊說，我懶得逗弄他了，外面小丫頭都圖他的錢，姐圖的是樂子，他給不了。

　　小于是有體力沒技巧的時候，李菊閑著沒事在家看了多少春宮就不得而知了�？傊�，一個是天賦高的徒弟，勤勤懇懇，一個是經驗老道的師傅，兢兢業業。

　　幾番云來幾番雨，寧做鴛鴦不修仙啊。要修也修合歡仙，陰陽互補滋味足。廣告怎么說地來著。你好，我也好，還有個廣告，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最后小于發現自己和李菊相擁在她們家那張豪華大號床上。

　　李菊趁熱打鐵。

　　你去開個戶頭，我給你先存500萬。今天別出去了，你喝那么多酒。年齡大的女人有好處啊，體貼。

　　500萬，小于一個鯉魚打挺。你說多少，500萬。我不是做夢吧。你不是開玩笑吧。我的親姐。

　　李菊笑了，很有把握的那種。

　　傻小子，你先別著急。躺下。我給你存500萬，但是有個條件，李菊盯著小于的眼睛，你得跟我結婚，這500萬，到我死，咱倆還沒離，你就可以隨意支配這個錢了。

　　小于一愣，敢情是先給驢掛個胡蘿卜，先在墻上給畫個餅，先給弄出來個共產主義藍圖。

　　李菊接著說，你別急。這500萬你不能用，但是平時你可以隨便花，不設上限，你跟我說聲就行。你不是喜歡車嗎，去買幾臺，放家里你開著玩。你看這樣行不行，行的話，你這幾天找個機會跟王胖子說下，就說不干了，找個借口，說你媽病了也行，你先回你老家，我這邊處理完，我就過去。

　　李菊又停了下，你看我，也沒想過該讓你考慮一下，要不你先在我這住著，慢慢考慮考慮？說著，她又把手伸到不該伸的地方。

　　小于倒吸一口涼氣，順勢就點頭，還考慮啥啊，媽的，這輩子，就想著不用干地里活，誰知道還能走這么個狗屎運。人這一輩子，自己活得痛快就行。小房身人的活得最高境界就是：沒干缺德事，錢能滾滾來。小于，從聽到李菊拿到五億這個數字開始，就沒有想過不同意三個字。

　　而且李菊替他把一切都想好了，這女人，看來如果沒有這女人，王大胖子估計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如果不是她看上了小于，估計婚也不會離得如此痛快吧。

　　再后來，小于就成了大房身首富的老公，首富是李菊，他是二富。聽說老于一開始還反對了下，后來大于和小于把50萬摔老爹炕頭了，老爹一看，差點腦溢血。拿在手里的錢，就不肯往外拿了，正所謂，有錢能使老于點頭。

　　據說后來小于家的房子是整個鎮最豪華的，在一片平房里，非常的鶴立雞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