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美女與黑社會混混之間的故事(1)
易水,一個有著大學學歷的普通女孩,似乎和這樣一群人永遠不會有交叉點。然而她卻結識了這個幫派中的頭號人物---趙峰!在和趙峰的交往中,耳濡目染了黑幫中的殘暴、骯臟、交易和背叛,同時也感動于義氣和真情!
在這個群體中,易水是個另類。她手無縛雞之力,卻因為趙峰的勢力和自身的冷傲,在黑幫中威懾四方!并且和趙峰上演了一部轟轟烈烈、痛徹心肺的愛情悲劇!
作者根據自身的經歷,虛虛實實地描述了一個令人痛心的愛情故事和鮮為人知的幫派內幕。
文---蝴蝶(過往太多已成追憶,就當這是個故事)
烏煙瘴氣的包房里,一大屋子男男女女喝酒、唱歌、撫摸、親吻!女人中有大半是這里的小姐,她們都是從剛才那些站成排的“妖女”中挑選出來的,易水清楚地記得,剛才那些衣著暴露、濃妝艷抹的女人們期盼的眼神,被選中的欣然入座,落選的則失望而去!
茶幾上擺著數不過來的啤酒瓶,地上散布著多如星斗的煙頭!一個身穿黑色低胸衣的小姐舉著麥克風咿咿呀呀的唱著“太委屈,連分手都讓我最后得到消息。。。。。。”在他身邊是個32歲的男人,大家都叫他“濤子”或“濤哥”,光頭,易水經常見到他,還有他的女朋友,一個長得很精神的女孩子,皮膚很黑,但是很適合她。
趙峰給易水抓了一把開心果,易水最愛吃的。趙峰問易水渴了嗎,易水搖頭。
易水大概是這群人里的異類,她素面朝天、氣質清麗、衣著簡單,也是唯一的大學畢業,但她似乎永遠都那么冷那么傲!她是趙峰的女朋友,趙峰是個頭號人物,所有人都怕他敬他,叫他二哥,他在家排行老二。雖然他自己沒有什么學歷,也處在這個社會的黑暗面,但他喜歡易水,尊重易水,保護易水,疼愛易水!
又來了三個人,男人!不用問,肯定也是一個道上的。他們和趙峰還有其他人也很熟,打過招呼坐下就開始喝酒,沒有10分鐘,就一人身邊一個小姐作陪了。
那些人也怕易水,因為趙峰,也因為易水的冷和易水的另類。對,易水在這些人里是個另類。但,他們也尊敬易水,尊敬也是因為易水的另類,易水是不同于他們的女朋友和那些小姐的。
易水一個接一個地吃著開心果,趙峰也給他剝。易水吃完的時候,趙峰輕輕捏了下易水的臉蛋,問她還吃嗎?易水搖頭。就靠在趙峰的肩膀上看那些小姐。她發現,她們都不漂亮,但是身材都很豐滿,也很楓騷,一個勁的往男人身上靠,當然,那些男人就是喜歡這樣的。她聽說,趙峰從來不會叫小姐,也許吧,趙峰很清高的。易水終于也注意到了一個和他們同來的女孩,她是趙峰一個兄弟的女朋友,東北人,個子高,很會巴結別人,比如易水,她就總是巴結易水,易水看她的時候,她就很討好的笑著擺手,易水不喜歡她,眼睛從她身上飄過。
正在唱歌的是華子,33歲了,之前的10幾年都是在牢房里度過的,才出來不過兩個月,他和趙峰是從小長起來的。據說出來以后,對北京的變化震驚不已。他唱的是那首很老的粵語歌《愛拼才會贏》,好聽,勁道十足,大家都給他鼓掌。唱完就有個小姐搶過了麥克風,唱的是什么六月的雨,跑調還膩味。
易水覺得耳朵受了煎熬了,也惡心了。她喝了口水,她從來不喝茶更不喝酒,趙峰每次都叫服務員給她一杯白開水。喝完就站起來,到服務器上選歌,大家都說她唱歌好聽,這決不是奉承,易水唱歌確實讓人動心。她想唱梁詠琪的《凹凸》,這時候那個小姐也唱完了,易水還沒選好,那小姐興奮地喊著“我還要唱一首”就跑過來把易水擠到一邊,易水沒有意料到,怔怔的看著她,那個涂著猩紅大嘴的女人還在那里興奮地選著歌。
音樂聲嘎然而止,屋子里安靜的出奇。那個小姐回過頭來嗲著“怎么回事啊,真討厭!”那個“厭”字明顯沒了氣息,因為她看到易水冷得可怕的眼神,再往后看,就看到了一屋子剛才還熱火朝天此時卻滿面冰霜的人們!趙峰走過來攬著易水坐回沙發。然后就有個人上去給了那小姐一巴掌,這一巴掌夠狠,致使她撲向了茶幾,乒乒乓乓碰到了滿桌的酒瓶。這時候,那個易水很不喜歡的東北女孩過去很兇狠的拽著那小姐的頭發把她提起來,那小姐哭著求饒。
其他的小姐都嚇得跑了出去。東北女孩把那小姐推倒在地上,然后和同來的另一個女孩不停的踢著、踹著,并且大聲罵著“***不想活了吧你!”那小姐滿臉是血,地上蹭著一道一道猶如軌道的血,她哭叫著“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易水說走吧,趙峰就站起來給她披好外衣拉著她往外走,所有人都站起來往外走,經過那個滿身是血的小姐。
歌廳的老板一直守在門口,見他們出來就上前跟趙峰陪著笑“二哥,你別往心里去,新來的不懂事,不認識您”,然后又跟易水賠禮。
易水看了一眼那個老板,又把眼睛看向別處,說:“一會兒,帶她去醫院吧。”
本來歌廳老板說什么也不收這次的包間錢的,但趙峰還是給了,他不是霸王。
從歌廳出來已經過午夜了,大家問趙峰去哪兒,趙峰說:“易水該睡覺了,你們去玩吧,我們回家了。”然后大家都上了各自的車,趙峰和易水往東,其他人往西。
在車上,趙峰很輕松的和易水聊天,易水喜歡這種時候的趙峰,沒有那些人,趙峰就是個最普通的人。易水和趙峰兩個人在一起很有羅曼蒂克的感覺,溫馨、隨意,有時候開著車,趙峰會給易水唱歌,很難想象趙峰在外面是那樣的一個人物。
但今天的易水有些沉默,趙峰問是不是還在想剛才的事?
易水沒有說話,她一直看著車窗外,車很少,車速有些快,有無數的高樓和路燈被無情地甩向車后。偶爾也有剛下夜班弓著身子頂著風騎車往家趕的人,還看到了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佝僂著走。在看不到的避風的角落里,有多少無家可歸的人瑟縮著難以入睡?有多少孤獨寂寞的人在某個霓虹燈閃爍的酒吧里宣泄壓抑?又有多少睡得酣熟的人們舒服地躺在單元樓里自己的床上?更有多少和剛才那個小姐一樣的女人或男人們在某個包間里為了錢出賣著自己?
易水突然說:“其實她們也是為生活所迫吧?”
趙峰沉默了幾秒鐘,說到:“很多人一開始確實是這樣的,但是到了后來,這些人里的大部分都離不開這樣燈紅酒綠的生活了,她們可以吃喝玩樂又有錢掙。”
“可是,她們得不到別人的尊重。”
“不尊重自己的人,怎么可能得到別人的尊重呢?”趙峰的右手握住了易水的左手,說別瞎想了,快到家了。
易水累了,到家就睡覺了。半夜醒來聽見趙峰在客廳通電話,易水聽得含含糊糊,最后趙峰聲音大了些也有些慍怒:“我過不去!你們看著辦吧!”然后就聽見趙峰開門進來,易水閉上了眼睛。
早上醒來的時候沒看見趙峰,易水坐起來在床上靠著,什么也不想。有開鎖的聲音,然后是開門關門的聲音,接著有人走向臥室,門開了,趙峰走進來,手里提著肯德基的袋子,看見易水醒了,趙峰笑著問“怎么這么早就起來?”然后就坐在床沿,摸了摸易水的臉說:“我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漢堡還有熱牛奶,去刷牙吧。”易水就爬起來洗臉刷牙,之后來到客廳坐在沙發上看著《第一時間》吃著漢堡。
趙峰說有事要出去,易水沒有說話只是點頭,易水在趙峰面前同樣的冷。
易水吃完早點,就換了衣服穿了鞋出門了。她也不知道要去哪,只是想出去逛逛。在小區的門口,有輛車停在了易水身邊,有個男人從車窗里探出頭來叫走過去的易水。易水回頭看時,是張健。張健35歲了,在新疆坐了10年的牢,進去時是個年輕秀氣的小伙子,出來時已經30歲了,滄桑了許多。其實易水覺得張健是個不壞的人,趙峰也說是因為當初年少輕狂搶劫搶出了罪。但畢竟是從牢里出來的人,現在走的路還是不明不白。張健很喜歡易水,總想拿她當自己的妹妹。
張健來找趙峰的,易水說趙峰出去了。張健就很著急說他有急事,給趙峰打電話總是不在服務區。易水說不知道。他又問易水去哪兒,用車送她去。易水說不用了,她想自己走走。張健就走了,車開出去的剎那,易水看到副駕駛座上還坐著一個人。
易水拿出手機給趙峰撥了電話,果然不在服務區。
易水走了大約半個小時,林倩來了電話,約她去逛西單。林倩是易水的好朋友,在大學時兩個人住過一個宿舍,但不是一個年級,林倩是雙學位的,比易水大3歲。但因為一直在學校熏陶,林倩的性格和外在都是個學生。
在中友門口,易水見到了林倩,漂亮了許多。兩人很久不見了,自然很親熱,又是擁抱又是歡笑。易水在林倩面前就親切了許多,也不像趙峰他們看到的易水了。
兩個人逛了中友、華威還有明珠,就像以前一樣,不停的試衣服、耳環、戒指,什么都往身上比劃。累了就去吃東西,吃玉米、烤串、泡芙,易水就要忘記一切了,就要這樣一直開心了。趙峰來了電話,問易水在哪。易水說和朋友逛街呢。趙峰說天都黑了,來接易水。易水才意識到,一天都過去了,這一天過得太快了。她告訴趙峰在肯德基等他。
易水和林倩在肯德基坐著,易水問林倩生活怎樣、工作怎樣、感情怎樣。林倩說一切都是老樣子,和男朋友也是勉強維持。易水就感嘆了,林倩和男朋友從高中就在一起,如今已經快10年,那個男孩去了南方工作,兩人一年也見不到兩次,記得上學的時候,林倩總是在長假的時候去南方的某個城市找她的“愛情”,如今都工作了,哪里有時間呢?可是,10年了啊,易水不敢想10年有多久。
林倩又問易水現在怎樣,男朋友對她可好?易水淺淺的笑了,說挺好的。易水從沒有和自己的朋友說過趙峰是怎樣的人,她不知道她們知道以后是怎樣的反應和想法,畢竟,趙峰和她們的生活相距太遠了,她只說,他是做生意的。易水的朋友,沒有一個見過趙峰,看來今天,林倩會見到他的。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時候,趙峰來了,易水看到他的時候,趙峰已經站在不遠處看著她了,趙峰多么難得見到這樣無憂無慮、談笑風生的易水啊!易水站起來,趙峰就走過來了,林倩也回過頭來。易水給他們做了簡單的介紹,林倩禮貌的笑笑說你好,趙峰也是很淺的笑了,但目光只是停留了1秒鐘就轉到了易水身上。后來林倩對易水說過,那個男人,所有的女人都向往,但他的眼里只有你!
易水和趙峰把林倩送回家,趙峰只是開車沒有說話,林倩和易水仿佛也因為有趙峰的在場而變得沉默了許多,林倩下車時,和易水再見和趙峰再見,趙峰只是笑笑點了頭。
路上,趙峰問易水今天都干了什么,怎么沒有買東西。易水說沒有什么可買的,衣服什么的都夠了。然后易水說張建找過他,他的手機不在服務區。趙峰說他今天一直在地下室來著。然后他突然問易水,今天張建是一個人來的嗎?易水說不是,還有一個人,沒看清楚。趙峰就好像沉重了許多,但很快就掩飾過去了。易水知道,要出事了。
其實趙峰從沒和易水說過自己的事情,易水也沒問過,她只是知道,趙峰是個人物!
車子停在了一個酒樓的車場,易水知道里面一定有很多人等著。趙峰拉著易水的手走進去,進入一個雅間,的確,人不少,10幾20個,坐了兩桌。易水只掃了一眼,就發現大部分都沒見過。里面有很多人見到趙峰他們進來就都站了起來,紛紛叫著“二哥”,認識易水的就叫了“嫂子”或“姐”。趙峰說這是易水,并沒有說是他女朋友。但那些人馬上就一個接一個的叫了“嫂子”,也有幾個女孩子,易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還有兩個人是后來才站起來的,和趙峰握手,沒有叫易水嫂子,只是說了你好。易水就知道了,這兩個人和趙峰身份相當。
菜還沒上來,就開始倒酒了,有人過來要給易水倒上,趙峰用手一擋,說她不喝酒,那人又要倒飲料,趙峰說她也不喝飲料。那人就愣了,說二哥我沒別的意思。趙峰說我也沒別的意思,她從來都只喝白開水。那人就趕緊叫服務員要了一杯白水,親自接過來給易水端到面前,易水說謝謝,那人就樂了,說嫂子真客氣。
菜上來了,包間里熱鬧的氣氛也上來了。易水慢慢的吃著松鼠桂魚,她最喜歡吃的就是魚,每次在外面吃飯,趙峰都會點一道魚,紅燒、清蒸、垮燉、糖醋,每次都不一樣。次數多了,大家就都知道易水愛吃魚,每次就都主動問她想吃哪種,魚端上來后也不會有人拿筷子去夾。
不斷的有人過來敬趙峰酒,趙峰來者不拒,他喝得沒那么豪爽,那人全干了,他也只喝一口,因為易水不讓他喝太多的酒。但是,架不住人多次數多,趙峰喝得也不少。臉也紅了,眼睛也迷離了,喝得就多了。不過趙峰酒量很大,清醒的很。
易水很無聊的看著那些人,都是2、30歲吧,只有那兩個和趙峰相當的人有35、6了。有三個女孩子,很年輕,妝化得也濃艷,沒看出誰是誰的女朋友,或者誰的都不是,她們和那些男人杯觥交錯、勾肩搭背,都喝得面色緋紅、神經興奮。有一個女孩子和易水的目光相碰,就端著一杯酒過來了,說嫂子咱倆是第一次見面,我敬你一杯酒,你無論如何也得喝啊,以后我們都指著你了!易水沒什么表情,只是說我不喝酒,偏頭躲著那女孩子噴出來的熱烈的酒氣,心想你指著我什么啊!那女孩子大概也是喝得多了,非要易水喝,還往易水的杯子里倒滿了酒,一手端起來,一手就把自己的酒送進了嘴里,一飲而盡!說嫂子我已經喝了,您得給我這個面子啊!易水沒接,趙峰接過來了,他說你嫂子真的不喝酒,謝謝你了,我替你嫂子喝一口,你回去吧。說完就抿了一下,那女孩子眼圈紅了,但還是笑著說嫂子對不起了,謝謝二哥。就回去了。
趙峰又向服務員要了新的杯子和白開水,握著易水的手問她還想吃什么,易水搖頭,趙峰就撫了撫易水的頭發,眼神溫柔的迷離的,眼睛也因為酒精是紅的。易水說去洗手間,趙峰要陪她,她沒讓。
易水洗手的時候,聽間有人在衛生間里吐了。出來的時候才認出是剛才敬她酒的女孩子,臉很紅,在洗手池洗手也洗臉。她看到易水的時候就樂了,說嫂子你也來了。易水笑笑,竟也說到,別再喝了,多難受啊!那女孩子聽了更是笑開了,說謝謝嫂子,我習慣了,對了,我叫毛毛。說完又抹了把臉,易水就要走。
叫毛毛的女孩突然叫住了易水,說:“嫂子,我知道你上過大學,和我們不一樣,二哥喜歡你也是因為你和我們不一樣。不過。。。。。。”
話沒說完易水就走了,易水什么也不想聽。
易水回包間的路上遇到一個男人,喝了不少酒,紅著眼睛攔住了易水的路,說要和易水認識認識。易水要繞過他,他左堵右堵就是不讓過,易水轉身往回走,那人趔趄著追過來拽著易水的胳膊。易水說你放手,那人說你告訴我你叫什么。易水說我不認識你,那人說就因為不認識才要認識啊。
易水使勁掙脫著,那人說你告訴我你叫什么我就讓你走。這時那個叫毛毛的女孩從衛生間出來了,看見易水被人拉著就跑過來幫易水,大聲罵著那個男人。可再怎么樣畢竟女孩子力氣小,再加上那人已經沒什么理智。毛毛跑了。那人就把易水往一個房間里拉。
毛毛跑進雅間不到5秒鐘,就有個人沖了出來。是趙峰,滿面寒霜向易水這邊快步過來,他沒有跑,可是他卻向一陣風,他的樣子任誰看了都生畏!趙峰的身后跟隨著20幾個人,個個目露兇光。
趙峰走到那人身后一米遠的時候,伸手就把那個人的脖子摟了,易水只看到趙峰的右手是掐在那個人的脖子上的,不知道怎的,那人就松開了易水。
易水向后退了兩步,眼睜睜的看著趙峰把那個人重重的撂倒了,然后又被趙峰拽起來,一拳把那人打得鮮血飛濺,那人就倒向了人堆,后面的人順勢把他拽著,像是要把他帶回雅間。
易水看到趙峰剛才的樣子,眼淚就掉下來了,她看到了一個男人為她瘋狂的樣子,她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趙峰。
趙峰打完那個人就轉過身看易水,看到易水的眼淚,他上前一步就把易水抱住了。易水第一次有被人保護的感覺,她也第一次有擁抱趙峰的沖動。易水的眼淚流得多了也快了,她使勁抱著趙峰,抽泣著!和趙峰在一起3個月了,她第一次抱趙峰,這樣用力。
很多人出來看熱鬧,那個男人已經被拽進了趙峰他們的雅間,還有些人在走廊站著。在眾目睽睽之下,易水和趙峰緊緊的擁抱著對方,不知道有多少時間飛過。
趙峰松開易水,捧著她的臉,心疼地看著被淚水浸濕的易水的眼睛、鼻子、嘴唇。他是第一次看到易水流淚,他也終于肯定,易水冷傲的外表下有一顆脆弱的心。
趙峰說對不起,是我不好,我該陪著你的。易水搖頭又點頭,淚水又一次洶涌,仿佛以前的淚都留到這一次來流了。此刻的易水,像個傷心的玻璃娃娃,一碰就碎,更像個小小的孩子,需要大人的保護的疼愛!趙峰真是心疼啊!
兩個人回到了雅間,所有人都站起來。那個喝醉的男人已經清醒了,而且有被暴打過的跡象,趴在桌子上喘氣!他抬頭看著趙峰也看著易水,眼睛里卻是桀驁!趙峰看著這眼神,就知道這不是一般人!還沒說話,就又進來5個人,4男1女。
這幾個人和那男人是一起的,有個人上前對趙峰說:“對不起啊!我這朋友喝多了,讓這位小姐受驚了。您看打也打了,是不是我們把他帶走。”
趙峰沒說話,點了支煙,默默的抽著。易水的手被趙峰握著,她也握著趙峰的手,很安靜的坐在趙峰旁邊。
雙方就這樣沉默了有3分鐘之久,那個已經清醒的男人站起來,對趙峰說:“今天是我的錯,我也是心情不好喝得多了,這樣,今天你們的單我買了,就當我陪禮了。”
那人又對易水說:“小姐,對不起,讓您受驚了。”
趙峰還是沒有說話,一支煙吸完了。他抬起頭看著那個人,很輕的說道:“你們的人快到了吧?”
那人一愣,回頭看著他的同伴,他的同伴也愣了。隨后,門口處果然出現了不少人,氣勢決不在趙峰之下。有個人走進來竟開口叫了聲“大哥”。
看來一場血戰不可避免了。趙峰這邊的人已經有人握緊了酒瓶子,易水知道他們身上都有刀。趙峰也握緊了拳頭,但沒有抬頭。
那人卻火了,對進來的那個人吼起來:“誰讓你們來的!都滾回去!”然后又對剛才的同伴吼道:“你們也出去!”這個人的氣勢也把趙峰那些兄弟鎮住了,他們心里明白,這是同道的,而且是個人物!
都轟出去了,那人把門關了,拉了一把椅子,坐在趙峰和易水的對面,然后說道“朋友!就我一個人了。今天確實是我的不好,我看出來了,你們也是道上的,你也不是個一般人,能看出我的來頭。你說怎么處理這件事吧。是再打我一頓,還是我給你錢,我都認了!”
易水不想這件事情鬧大,就用手指掐了掐趙峰的手心,趙峰就帶著她出去了,門口都是那個人的同伴,或者說是手下,看到趙峰和易水出來都一臉茫然,讓出一條路來。
趙峰看到一個包間沒有人,就拉著易水進去了,隨手把門也關了。
易水剛要說話,嘴還沒張開,就被趙峰熱熱的嘴唇蓋住了,易水呆了,眼睛睜得大大的盯著如此近距離的趙峰。這是她和趙峰在一起以來最親近的一次了,說出來有很多人不會相信,易水和趙峰每天躺在一張床上,兩個人卻沒有發生過關系,易水當初說只要趙峰答應這條,她就和他在一起,趙峰答應了也做到了。而且易水的冷,讓趙峰不敢有太多的親密,她怕傷害易水,就連接吻都沒有過,只是偶爾會輕吻一下易水的臉。
現在的趙峰卻完全陷入了對易水的愛戀之中,他什么也不管了,只是緊緊地抱著懷中的易水,深情地吸吮著易水口中眼淚的苦澀。易水慢慢就閉上了眼睛,她能聽到自己的心像冰山一樣崩潰,“喀吧喀吧”瓦解墜落!從未有過的心疼令易水脆弱不堪,淚水一滴一滴濕了她的臉和趙峰的臉,或許還有趙峰的淚。這樣的一個男人愛著這樣一個易水,這樣一個易水被這樣一個男人感動了。
之后趙峰就看著易水,很心疼的。易水也看著趙峰,她看到趙峰眼睛里有那么大的一個自己。
易水開始說話了:“就讓這件事情過去吧,好嗎?他不是故意的。”
趙峰捋了一下易水的淚濕的鬢發,說:“傻丫頭,你不知道我多心疼多內疚,是我沒保護好你。我怎么能就這樣當什么事都沒有呢?”
“可是,他已經被你們打了啊,而且我看他們也那么多人,我不希望把事情鬧大了,我也沒有損失什么。”
“。。。。。。”趙峰不語。
“答應我好嗎?答應我。”易水拽著趙峰的衣擺。
“好吧。”趙峰無奈的笑了。
易水和趙峰回到雅間,坐到剛才的位子上。趙峰沒有看那個人,只輕輕的說了一句:“你走吧。”那人顯得很突然,愣怔著看著趙峰。有人就著急了,說二哥不能就這么算了,嫂子受委屈了。趙峰沒理會,又說了一遍走吧。那人卻沒有動,問到:“你是不是趙峰?”趙峰點頭,卻沒有什么訝異,道上知道他的人太多了。
那個人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顯得很高興的樣子,說:“我剛才聽他們叫你二哥,我就覺得可能是你,還真是!今天真是對不住了,我是肖明川!”
趙峰聽了就抬起頭來,他早聽說過這個人了,外號“肖狼牙”,“經營”著不少的小姐少爺和打手,下手狠,聽說他曾經用開水燙小姐的頭,就因為那小姐串臺。但是道上也盛傳他的大哥風范,對弟兄和朋友極為慷慨和仗義、兩肋插刀。
那人站起來,把門打開,把他的那些手下都召集進來,站了一屋子人,他對那些人說這是趙峰。
易水知道趙峰很有名聲,但今天才真切感受到他的勢力不可小覷。那些人剛才的囂張都無影無蹤了,一個個小心地叫著“二哥”,看來,“二哥”這個稱謂已經是響當當的了。
趙峰站起來和肖明川握了手,再怎么樣也不能壞了道上的規矩,與此同時,趙峰的手下也都一個個叫著“肖哥”。趙峰又介紹了沒有叫易水“嫂子”的那兩個人“胡志強、丁強”,他們雖然沒有趙峰那么有名號,但是肖明川也是有所耳聞的,就一一握了手。
然后肖明川轉而問易水“你能原諒我嗎?”這么一個人用這樣禮貌的措辭和語氣,令易水有些意外,但她很快就淺笑著點了頭。
大家就都笑了,然后就是倒酒,肖明川連敬了趙峰三杯,趙峰也就回敬了三杯。肖明川喝完說“我就不敬你女朋友了,她肯定不能喝。”
坐了有20分鐘,喝了不少酒,肖明川對趙峰說還有事情,實在不能再耽擱了,哪天一定請你和你女朋友好好玩玩。趙峰說不用客氣!
互留了電話,肖明川就走了。
這天,易水回家了,是她和她父母的家。
易水的家離她和趙峰的家很遠,趙峰要送她回去,她堅持要自己坐車。易水坐7站公交車,再轉7站地鐵,之后再坐1個多小時的公交車才能到家。
易水喜歡那種孤單單在路上奔波的感覺,就像一粒微塵落入凡世,只是漂泊,隨著人流走啊走,那是一種融入于人間又置身于世外的寂寞感,一不留神就湮沒得無影無蹤。易水坐在車窗邊,看窗外不斷流過的高樓、樹木、行人,這個世界太擁擠了。她有時會想要出走,漂泊到任何其他的地方去,只有她自己,路上會經過荒原、村莊、羊群、河流還有穿著民族服裝的趕集人。
易水想爸爸了,有1個月沒見到了。自從易水初中畢業就開始了寄宿生活,現在就更是很少回家了。易水的母親在她4歲的時候就病故了,后來父親又娶了一個女人,生了個弟弟,繼母開始待易水是很好的,隨著易水的漸漸長大,她認為丈夫對她的女兒太好了,矛盾也就多了,易水初中的時候就在日記里寫到“這不是家,是冰窖!”易水的性格就變得越來越冰冷,也越來越希望離開這個家。而且,她不知從何時開始排斥爸爸對她的好,直到現在,繼母不再像從前一樣,但兩個人的交流依然很少,和繼母就更是幾乎沒有任何交流,或者說她是故意躲著的,但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是爸爸。
下車了,天漸黑了,易水看著周圍熟悉的環境,就覺得離趙峰好遠了。經過書報亭、蝶形橋、菜市場、保安、28號樓,易水站在自家的窗下,抬頭看著屬于自己的那個窗口,她莫名害怕那個窗戶里的燈會突然點亮,那么自己就沒有家了。易水上樓,找鑰匙,開門,屋內的擺設是不變的、熟悉的,她直奔自己的房間,一下子把燈打開,一顆心總算放下來。
晚飯很豐富,爸爸和繼母看見她回來就做了很多好吃的,吃飯的時候,爸爸就問了易水的近況,易水說挺好的,都挺好的,就不說什么了。吃完飯,三個人坐在客廳看電視,她發現,爸爸和繼母那么和睦,易水想他們都老了,知道珍惜了,易水就有了一絲高興,只要爸爸好,她什么都愿意。
手機響了,易水不用看就知道是趙峰,她進自己房間接了,趙峰問她路上怎么樣,問她吃飯了嗎,問她什么時候回來好過來接她。易水說后天吧,自己回去。趙峰說還是來接她吧,路上太累了。易水猶豫一下就答應了。
易水確實累了,看了一會兒電視就睡了。第二天很晚才起,起來后就上網胡亂的潛水,下午她突然很想去超市,換了衣服就去了華普,買了很多的花生、糖果、小點心,第二天趙峰來接她的時候她沒有帶走,她是給爸爸和繼母買的。
易水上車以后,趙峰就拿出一袋開心果,讓她路上吃。一路,幾乎總是趙峰問,易水答,直到家門口。
到家后易水先洗了澡,趙峰在客廳看電視。易水洗完澡穿著一身米色的麻質家居服出來了,頭發沒有梳,還滴著水珠,易水有一頭很健康的長發,自然的黑色不加任何修飾,白皙的皮膚透著粉紅,趙峰就呆呆看著如此純凈的易水,然后說怎么不把頭發吹干啊,會感冒的。就起身到衛生間拿了干毛巾,幫易水擦頭發,又拿了梳子給易水梳頭,易水就背對著趙峰坐在陽臺邊的高腿竹椅上,此時正值下午時分,斜斜的陽光毫無保留地照射著易水也照射著趙峰和趙峰手里的木梳,正值冬日,這樣的下午多么難得啊! 本文章轉自《往事如風感人故事》http://www.7722.org
趙峰說我幫你吹頭發吧,然后就真的拿來吹風機小心翼翼的給易水把頭發吹干。
趙峰撫摸著易水的長發,美麗如絲緞,和洗發水廣告里的一樣。趙峰問易水在想什么?易水說什么也沒想。然后易水又說你喜歡給女人梳頭?趙峰就愣了,說我喜歡給你梳頭。易水就什么也不說了。
在光線充足的窗前,一男一女、一站一坐。
電話響起,響了很多聲趙峰才去接,只說了句知道了就掛了。回過身看到易水坐在竹椅上,雙目閉合,頭微昂,灑了滿身的陽光,那情景比真的油畫還美。趙峰的心里,就多了一分疼愛也多了一分沉重。
趙峰走過去,走到易水的正面,用手指輕輕托起易水的下頜,易水緩緩的睜開眼睛,兩人四目相對,趙峰就想“這個女孩子的心里該有多少悲傷,怎么會有這樣憂郁的眼神。”
“一會兒我們出去好嗎?”趙峰輕輕的問。易水沒有回答,10幾秒鐘之后點了點頭。
趙峰就把易水攬進懷中,易水的頭貼著趙峰的胸脯,剛好聽到他有力的心跳。
天色已經漸黑了,趙峰和易水出了門,開車直奔東三環。聽趙峰說,那是個很不錯的清真餐廳,羊蝎子做得一流。
確實人多,車位都難找了,折騰了10多分鐘才停好。里面人聲鼎沸、熱火朝天,生意紅紅火火的。在一個雅間里,易水見到了濤子及其女友張曼、華子、張健及其情人、金賽及其東北女友陳穎麗(即那個個子很高的女孩)、民子及其女友李云,還有幾個沒見過的。認識的都招呼了,不認識的趙峰就給易水介紹,叫嫂子的叫嫂子,說你好的說你好。
吃飯的時候,又有人給易水敬酒,這次趙峰還沒說話,華子就給攔下來了,說易水從不喝酒。趙峰問華子,你那女朋友見沒見著啊?
華子就說快了,一天好幾個電話。易水是知道一些的,華子剛出獄3個月,什么也沒有,不知道是誰給了華子一個電話號碼,說那女人是馬來西亞的,40歲左右了,獨身,目前在京有個公司,很有錢。華子就給那個女人打電話,那女人恐怕也是寂寞難耐,有這么個30幾歲的健康男子找她,她自然愿意。華子提出見面,那女人并沒有痛快地答應,只是電話更多了,華子說那女人現在叫他寶貝兒!易水想,也許華子就是人們所說的被人包了。但華子不是小白臉,他兇狠,想當初也是出了名的,個子不高但十分健碩。
大家就拿華子打趣,說華子傍了馬來女大款,以后可得記著大伙兒啊。華子就哈哈大笑,正笑著電話就響了,華子說了一句“哎喲,來了!”就拿起電話“哎,園園,我就知道是你。”邊說邊走到外面去了。易水聽見華子叫那女人“園園”也忍不住笑了。
吃飯的時候,易水幾次和濤子的女朋友張曼視線相撞,淡淡地笑了幾次。對于張曼,易水的印象還是不錯的,性格直爽,人也長得精神。
酒過三巡,張健開口了“趙峰,咱倆是不是哥們兒?”
趙峰說是,張健又說“那你還讓我說什么?”
趙峰點了支煙猛吸了一口“劉衛東是什么東西你不是不知道!”
張健說是,他不是東西,可他在新疆的時候幫過我,我不能忘恩負義吧。
易水聽張健說過,他剛到新疆大獄的時候被獄中的犯人們澆冰水、灌人尿,有一次他因為反抗,被同個監室的人爆打,劉衛東就是那次挺身而出的,因為他們同是北京的。張健比劉衛東早出來一年,劉衛東出來后就來找張健,從此來往甚密,也認識了趙峰。易水沒有見過劉衛東,但平時聽趙峰他們的言談,她知道了很多人都很反感劉衛東,原因好像是劉衛東這個人比較下流,強奸過誰誰的女朋友,還恐嚇那個誰誰說要敢聲張就宰了他,可沒有不透風的墻;另外他這個人好挑撥離間,還賣搖頭丸(趙峰說過他最反感的人就是販毒的),又欺軟怕硬,所以很不得人心!
趙峰不說話,張健酒喝得有點多了,就有點“語重心長”了,說“趙峰,咱倆是從小長起來的,我能有今天也是你給的,沒有你我恐怕要飯呢!你在這條路上走得好、名聲大,我沒有你那么有勢力,我就是跟你混的!我比你大3歲,你讓我叫你趙峰,其實我他xx的就該叫你”二哥“!我沒出息,蹲大獄就蹲了10年,出來后你還拿我當朋友,我張健當初就發誓你讓我干什么我都不會說二話!”
在座的都不說話,華子進來了,見這氣氛仿佛知道是什么事,也沒問就坐那兒了。易水不太想聽他們說這些,但是自己坐在最里面,此時出去也確實不妥。
張健繼續說“劉衛東這回是他丫自找的,是,他是**!可趙峰,二哥!你就給我這個面子,不為了他,你就為了我,為了能讓我在道上掙個面子!他劉衛東當初幫了我,這回找我讓我求你幫他,我怎么著也不能讓他看不起我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