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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盒避孕套 倫傷了親情

  • 來源:互聯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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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4-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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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驚變
  
  
   2005年12月在赤道幾內亞由于誤診加醫療設施落后,直到躺在手術臺上全身麻醉,開膛破肚后醫生才查明病情.摘除了已經扭轉破裂引發腹腔內出血的囊腫, 我在持續不斷的高燒中享受著***最后一次對我的寵愛.幸福的靠在他身邊,看他為我焦急奔走的模樣.等到十天后高燒漸退的時候,在他據理力爭下拿到了兩張 商務艙的回國機票.當我痛的始終以一個姿勢縮在飛機的椅子上的時候,他安慰我:”小調皮,忍著點,等我當上辦事處經理以后,我們就不用坐經濟艙了.”我笑 著抓著他的手:”沒關系的,坐什么我都無所謂,只要有你在身邊.”
  
   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享受商務艙的待遇. 都說,兄弟如手足,老婆是衣服,***后來終于如愿以償當上了辦事處經理 ,以他升職后狂熱的用公款不停的更換手機和筆記本電腦的態度,我略帶恐懼的看著,害怕有一天我這個舊衣服他也想換新的了.
  
    那次死里逃生的手術后,又查出了什么勞什子的癌前病變,雖然后來在治療的時候莫明其妙的沒有了,但是醫生建議我最好每三個月復查一次.這么些年連續陪 ***蹲在第三世界國家的工地上,醫療條件落后,小病拖著,大病扛著,使原本體質不好的我越發毛病不斷.2007年5月10日,又因為身體的原因在赤道幾 內亞連續吃藥掛水1月有余,不見好轉之下,***放下手里的工作陪我飛往西班牙診治.
  
   因為時間的關系,很多檢查項目無法做到,于是帶回大把的藥又回到了非洲.因為病的原因,近2個月來很少過正常的夫妻生活,***開始嘗試的提出在出差的時 候改帶賈格麗,在我反對下無可奈何的放棄了,因為從工作上考慮,出差在外,很多跑腿的雜事,男性的翻譯可以自己去辦,而帶個女孩子,無論去哪里都要他親自 陪著.費時費力,不在情理之中.就在我身體漸漸好轉的時候,原本一直反對我回國治療的***,突然同意讓我回國看病.并且迅速為我定好了返程的機票.
  
   2007年5月7日,***依舊如往常一樣細心的幫我收拾好行李,在我一再勸他不要麻煩同事下,打通國內的電話請人在上海找到客戶去機場接我.
  
   可能因為身體的原因加上路途的勞累, 回到南京的第一天,就開始高燒,***在電話那頭一直守到凌晨1點(國內早上6點多),催我去醫院掛水.看著墻上的結婚照,心里暖暖的.
  
   整個5月,就在醫院和藥物還有女兒開心的笑聲中快樂的過去了.
  
    2007年6月10日下午,分別的第33天,***打來電話:“老婆,今天是結婚紀念日,我剛起床。”上官站在我對面,笑著和我說:”看,還是你老公好, 什么都惦記著.” 陰冷的地鐵中,他的話如溫暖的風一樣拂過我的心頭。手上提的紙袋里裝著幫他新買的長褲。我抓緊了面前的金屬柱子,抿起唇,對著漆黑的窗外甜甜的笑了,只看 見玻璃中隱隱約約的我的笑臉快樂的象一個單純的孩子。
  
   回家的第56天,***在MSN上給我發來一條消息:“七年之癢,我怕是熬不過去了。”如雷,震驚在當場。我問你:“究竟是熬不過去了,還是不想熬了?” 回答我的,只是無聲的沉默,我知道,他不想熬了。因為他常告訴我,這個世界上沒有辦不到的事情,只有不想辦的事情。如他,從黃土地走出,堅持著,努力著. 一步一步爬到今天的位置. 就這么陪著他,從住鉆滿壁虎、耗子、蛤蟆的集裝箱熬到現在寬敞明亮的大房子,從開著從從廢品堆里修理好的車子到現在為了炫耀自己,為炫耀自己,為博賈格麗 開心買的昂貴的凌志越野、從一個普通職員走到今天的功成名就,為他的鍥而不舍自豪,欽佩,為他對家庭,對妻子孩子的關心體貼驕傲,以為他是最優秀的,最值 得依靠的男人,而我,是最幸福的女人。
  
   我不知道2007年6月的那天為什么會突然想起上***的MSN,6年了,我從沒有去看過,包括他的信箱和QQ。因為在心里我一直覺得他是個有責任心的男 人,一個值得信任的男人。所以每每有同事笑言該管管他的時候,總是笑笑:”我相信他.”信任別人,是件很快樂的事情.可是這次,他的密碼換了,我嘗試了我 們之間曾經用過的所有的密碼,沒有結果,問及的時候,言辭閃爍后,他最終的答案是明天換回來告訴我,我賭氣的說,不用了,可是到了第2天的時候我終于還是 忍不住逼問出了他的密碼,(070529)07年5月29日,是我離開的第20天.***是一個對數字很不敏感的男人,他所有的東西的密碼不是他的生日就 是我們的紀念日,因為他經常記不得密碼來問我.
  
   登陸,看見了***的一堆在線好友,其中有個<彩云之南>,或者是直覺吧,我并不知道那是賈格麗的網名。在那么多的名單里我突然第一個點開這 個名字,看見他的翻譯--麗麗的照片在頭像里。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為什么會把矛頭直接指向她,或者是如朋友說的,那種天生敏銳的第6感。我突然警覺起來, 電話接通的時候,我哭著質問***:”那天,你到底做了什么?”他煩躁了用了很多理由來搪塞,或者說是隨便換的,或者說那天日子不好,或者說那天工地上有 人打架了……理由,不止一個,他用這個日子取代了7年來一直用我們結婚紀念日做的密碼,那這天一定是個非常值得你紀念的日子,而絕非他說的那么多不是理由 的理由.(事后賈格麗和我說,那是他們第一次上床的紀念日)。那天,離我離開,僅僅20天
  
   我的追問沒有結果,***煩躁的和我說我是在胡亂猜測,說他用的免提,賈格麗就在旁邊,說我的無理取鬧誤會了人家,侮辱了她的人格和清白,他需要趕緊去解 釋,在他著急的掛電話的時候,我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用免提,不知道她在你身邊……”話沒說完,電話被掛斷了,那一刻,我能想象到他哄她的樣子,一 如當年剛認識我的時候.
  
   凌晨3點半,我從噩夢中醒來,冷汗淋漓.打通電話:“老公,我想你。”***冷淡的說他和同事在外面喝酒,催我掛了電話趕緊睡覺,說他說話不方便,總不好 把同事趕走,我說:”那你離開桌子說會話可以嗎?”他不愿意,3分鐘的時候,聽見他的麗麗快樂而尖銳的聲音,帶著炫耀的神色穿透這個黑夜,我的心蜷縮起 來。我問了所有可以問的人,如果一個女人知道上司的妻子懷疑他們之間曖昧的關系,如果只是誤會,即使是正常談話也會為了避嫌而緘默,又有誰會在這個時候跳 出來,生怕對方不知道他們在一起?清白,沒有必要讓自己無端惹上一身誤會。那天,我確認了他們之間的曖昧關系. 第二天,***開始在網上試探著和我提出要離開這個家,要離婚,孩子歸我,他要過一個人自由的生活,問及原因的時候,他說我給了你太多的壓力,在相互折磨,可是6年來陪他一直生活在國外的工地,我們之間的情況相信所有見證的人都看在眼里,
  
    6年來,***說什么是什么,要求什么,我和家里幾乎是無條件的去做,即使是醫生再三要求的因為癌前病變引起的三個月必須的復查也在他的要求下一再推遲, 直拖到6個月的時候為了樹立他新上任時候的光輝形象,還是不允許我回國.最后懇求孫總才在其回國的時候帶我一起回去檢查.那時候我知道,他的前程比任何東 西都重要.我們不過是他腳下的石子.只是,他那時候對我和孩子依舊很關心,人無完人,有關心和責任,一切缺點都可以忽略.再問具體的,***已無話可說 了,只反復強調我對他們關系的懷疑讓他倍感壓力.于是,我再次道歉.
  
   7月父親住院,瘦的幾乎脫了形,孩子生病靠在我懷里低低和***說:”爸爸,我今天掛水了,我勇敢,我沒哭.”他冰冷的有一搭沒一搭的應付著,掛了電話后不再理會.我在滿腹的懷疑掙扎中,疲憊的在兩個醫院間奔走,他不過問一句.
  
   他不再給家里電話了,不再問孩子了, 只是一天比一天更冷淡,就連孩子的電話也在心不在焉中被掛斷.每天晚上一反常態的關機,房間的電話被掐斷,無論什么急事都無法找到他的人.我在一種窒息中勉強站立著,我試圖給自己找出無數合理的解釋.
  
    每天我在凌晨驚醒給***打電話過去的時候,電話那頭總是很安靜,我問他怎么突然不去賭場了?他告訴我因為大使夫人知道很多中國人總賭博,他怕被看見影響 不好,所以不去了.可是大使夫人會從馬拉博飛到巴塔來抓賭嗎?很顯然,不會.他不是怕影響不好,因為他在每天晚上7點半一過就讓同事離開,把屋子的鐵門鎖 上,過起了兩人世界.蜜月情深,自然不需要再留戀賭場.
  
   想起我們初認識去九華山的時候,想起我許過的兩個已經實現的愿望.第一個愿望是希望自己能夠與他最終走到一起,因為在旅途的路上看見他的細心體貼和路人的 客氣照顧,認為他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離開南京的路上,我看著車窗外的夕陽流下的第一滴淚,那是我們見面的第二天。我突然莫名的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將 要帶我離開溫暖的家,我抓緊他的手,希望能拉上一輩子。
  
   第二次上九華是在2005年5月寶寶周歲的時候,還愿,許愿,踏著舊日的路,挽著他的胳膊,幸福的感覺如溫暖的水一樣包容的我,廟前的石碑上刻下我們的名 字,我說以后每實現一個愿望就在以座廟前刻上我們的名字,我拉著他的手對著郁郁青山說,我們要刻滿這里所有的廟,他笑著說我是個貪心鬼。我許的第二個愿望 是希望他順利的接手當時幾乎認為不可能的辦事處經理的位置、事業有成。如今,這個愿望實現了,卻沒有了去陪我還愿的人.
  
   持續一個多月的猜疑和折磨,讓我精神渙散.8月4日,就快回赤幾了,為了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電話里我突然一笑把話題轉到避孕套上,問***家里還剩下多 少,我去的時候要再買幾盒?電話那頭遲疑了一下說:“沒剩下多少了,你看著買吧.”我突然就怔住了,因為在我臨走的時候清楚的記得家里至少還剩下6盒10 只裝的.心突然揪了一下,緊接著問他這些東西都去哪里了?因為這屬于極其隱私的東西,怎么短短兩個月時間里會突然都少了?
  
   不記得他解釋的時候是什么表情了,因為腦子一片混亂,只狠狠的記得他裝作神秘的樣子告訴我,是一個同事妻子來探親沒有帶避孕套,同事又小氣,叫他陪著去了 商店后又舍不得花相當于15元RMB/2個的價格去買,于是找他要一些用,然后帶著一貫的嘲笑人的口氣把他謊言里的主角嘲弄了一番,叮囑我,千萬別說出 去,那個人面子會很難看的.然后繼續神秘的告訴我, 他抓了一把給人家的時候,發現里面有兩個空的袋子.
  
   ***的話剛說完,我的腦子就炸開了,因為我不相信一個探親無數次的女人會在見丈夫的時候疏忽到忘記帶那種必備品?因為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哪個月薪幾 萬的男人小氣到舍不得花7元錢去買避孕套,而去和上司要?因為我也不相信有男人買這樣東西還要拉著上司一起去?我還不相信, 他慌慌張張給別人這個東西的時候還有心情在幾十個里面找到用過的空袋子,而且我們從沒有把用過的袋子丟回裝套子的包包里的習慣.其實現在想來,這可能也是 他最愛的,聰明能干的賈格麗的好主意,希望我在回來的時候在那里發現用過的避孕套的痕跡,就如同在我進門時候發現滿冰箱的零食,桌子上半杯***從來的不 喝的牛奶,以及鞋架角落里放的內衣,床縫里空的避孕套的袋子和車內紙巾盒里的女式太陽鏡還有他一些細微處習慣的改變……我是他們笑談中的笨女人,笨的只會 看清楚而不知道如何痛快解決,而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自覺改正和對家庭的責任心上.
  
   掛下電話,腦子象裂了一樣,我拼命告訴自己不許亂想,可能真的是給別人用了.可是滿腦子揮不去的陰影.三天后,我又重新提到這個問題,壓住心中的煩躁,繼 續輕松的以調侃的口氣問***:“老公,究竟買多少?” 他在這次回答居然和上次不一樣,慌張的說全都沒有了,說買一盒就可以了?我追問:“不是說是隨手抓了一把給人家的嗎,怎么又全沒有了?再說,半年就一盒就 夠用了?哪次不是6,7盒?”這次,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個結果,借工作忙匆忙掛了電話.
  
   記得小時候一本書中寫過,人最好不要撒謊,因為只要對方有耐心,在事隔多年后問出的答案肯定不一樣.可是,在他,只三天……我告訴自己,回去后一定要證實這個懷疑.一定,我希望是自己在無理取鬧.
  
   我在夜晚一宿一宿的醒著,四周擴散的恐懼伴隨著壓力一點一點滲透進身體,疼痛,慢慢的在全身蔓延.我蜷縮在屋子里,窗外,黑黑的都是風的聲音.床頭,放著醫院開來的安定,醫生說我有輕度的抑郁癥.

二 折翼
  
   ***原定在6月的休假,一拖再拖后準備取消.并且給我家里打來電話,3個月來破天荒地在電話里親熱的對我父母一口一個爸,媽,叫他們勸我暫時不要過去, 他8月底就回來.而我在他的信箱里看見他刪除的和同事商量的8月底的工作計劃,看著我手中即將過期的簽證,我知道,過了8月,我將永遠不能回去,而那些我 心里的疑團也將永遠不能解開.
  
   我告訴他,如果他8月7號前不回來,無論如何我都會過去.下午,他告訴我機票定好了,8月6號到南京,叫我安心在家等,責怪一切都是我在亂想.我問他機票是幾號的?上午還是下午?他居然說不知道.
  
   8月5日晚上9點的時候,***突然打電話回來,說工作上有事情回不來了,讓我等他幾天.我放下電話開始匆忙的收拾行李.
  
    第二天,同行另一個翻譯--- (賈格麗的前男友)的一條蹊蹺的短信突然不停的反復跳在我的手機上:”上海大雨,飛機不能起飛,你不要過來了,來了也走不了”.我看著南京上空熾熱的驕 陽,臉上浮出一絲慘淡的笑.到了上海,我拖著箱子一路從火車站問到機場,所有的人都告訴我,上海這幾天沒有雨.想起回國的時候,***的細致周到.而今 天,拖著沒有全好的病體拉著沉重的行李回去的時候,除了送行的朋友,只有阻攔和無人過問.行李里,給他買的衣服和鞋子占據了大半.
  
    回到赤幾的當天晚上,***在我的堅持下來機場接我,同行的還有他身邊那個叫賈格麗的女人.***在窗口心不在焉的等我,她氣勢洶洶在旁邊帶著滿身的敵意 冷著面孔斜著眼看我,沒有正常同事見面時候的寒暄.我就是個沒有心肝的木頭,這個時候也能感覺出些什么.到了飯店,賈格麗還是抱著胳膊不吃不喝的坐在桌 邊,擺足了臉色和架子,***完全不顧及身邊的妻子和她的前男友,不停的逗她說話,哄她開心,傷心問及的時候,他一臉傲慢與不耐煩堵回一句:”沒看見是在 談工作上的事情的嗎?”難道他會囂張到當著妻子和她前男友的面和她情話綿綿,溫存親熱嗎?
  
   那些手機里曖昧的短信與工作有關嗎? 晚上回酒店的時候,一直板著臉沉默的賈格麗突然很強硬的要***馬上和她去送文件,晚上10點多了,有誰會在夫妻分離幾個月見面的第一個晚上把別人的丈夫 拉出去談工作,況且,原本是下午離開的,因為沒有機票而滯留,如果走了,那這份文件送給誰?如果送,下午不能送嗎?雖說收文件的人住院了,可是時間上…… ***終于還是把我丟在酒店和她走了,回到他們住的條件優越的酒店,我靜靜的打量著,想起每次陪他去馬拉博住的經參處簡陋而略帶潮濕的屋子,想起他對自己 女人的寵愛,想起這些日子冷漠的遭遇…那天晚上,他們到凌晨一點才回飯店.
  
   第二天,賈格麗還是不吃不喝,***依舊急的團團轉,跟前跟后,我攥緊了拳頭有些蒼白的看著他,臉上帶著勉強的笑容。看著她和前男友在外面聊天時候他心事 重重,坐立不安的樣子,直到他們談話結束后一個箭步沖出去.透過廁所的窗戶看見他跑到賈格麗剛才在的小廳,等我追出去的時候,已經沒有人了,他站在門前煩 躁的抽著煙.或者,在尋找她吧,他說院子里涼快,可是悶濕的空氣遠遠讓離開空調房間的我大汗淋漓.
  
   阿姨說盡量在賈格麗面前表現的親熱些,畢竟,我們還是名義上的夫妻,可是在機場我對***說,能坐過來讓我靠著你肩膀睡一會嗎?我很累。經歷了近2個月的 折磨,輸液,還是輸液,拔掉針管后四處奔波,夜晚噩夢驚醒后的輾轉反側,一個月內我瘦了將近10斤,他看了看滿面怒容的她,不耐煩的回答我:“自己靠著墻 一樣睡,如果不舒服,靠著行李箱。”于是,他順手把沉重的行李箱幫我放在身邊的椅子上,不再理會。我突然覺得自己象個乞討的人,心碎成了一片片,想起剛認 識的時候他曾經為了讓我睡的安穩連續幾個小時托著我的頭。可是現在,走出醫院,連續2天的飛行后,沒有一句關心,沒有一絲溫暖。有的,都是滿滿的厭煩和冷 漠.
  
   打開手機,一個人靠在椅子上反復的聽著張棟梁的那首《痛徹心扉》,***厭煩的聲音突然打斷了沉默:“聽聽,你聽的都是什么污七八糟的東西?”我有些木然 的關了手機,并不是歌不好,而是這段歌詞刺激到他心里最隱晦的部分,他在逃避。我知道,那首傳給他的《思念》,他送給了賈格麗,他的車里換上了平時最不愛 聽的純音樂和她喜歡的歌,他愛的女人的一切都是好的,而我,不過是昨日黃花,我想到了從結婚以來我們開的最多的那個玩笑:“老公,算命的說我有旺夫運,但 是說我30的時候會遇到離婚,是不是你在我30歲的時候就飛黃騰達,喜歡別的女人不要我了?”這一年,是我整三十歲。他剛升職不到半年.一直和***剛說,我要求的不多,只希望能在外面拉住我的手,給我一個擁抱,把我當個妻子一樣的愛惜.這些曾經再普通不過的事情,現在在他嘴里也成了我的 無理取鬧,嘲笑我30的人了,還在想拉手,擁抱這種不切實際的是事情(中國有句古話,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有多少白發夫妻在夕陽下手牽手相依相伴走過人 生,我不知道這個簡單的要求怎么就成了無理取鬧?),然后他很兇的說,我又在懷疑他們之間有關系,可是回想所有的話,我沒有提到過關于她的一個字,朋友 說,這個男人心里有鬼。
  
   他告訴她我回來了,要少去他辦公室,少在網上聊天,因為怕我發現.她驕傲的笑,不過是個笨女人,她盯著呢,只要坐在她對面的我一動,她就會通知他.抓不住什么的.
  
    我在回到巴塔的當晚在***電腦上設置了保存MSN聊天記錄。在第三天晚上臨下班終于找到機會打開他電腦,翻開我設置的存放記錄的文件夾,看著他們的對 話,我突然渾身顫抖起來,如蕭瑟秋風里一片即將凋零的葉子.他在樓下喊我回去,我用哆嗦的手抓住鼠標復制著他的記錄,幾頁很簡單的東西因為手的顫抖很久都 復制不下來.因為我知道不給他親眼看見這些東西,他依舊在每次發脾氣的時候把責任歸結于我對于他工作的不理解,歸結于我的小心眼,和賈格麗之間的爭風吃 醋,無理取鬧。
  
   下樓的時候,眩暈讓我眼前一片漆黑,抓著欄桿哆嗦著在臺階上縮成一團,***走上來扶我到沙發上,要送我去醫療隊,我抓住他的手不停的顫抖,心病,有什么 藥能治療?那些和一個女人滿紙親熱纏綿,親嘴摸屁股蹲馬桶這樣的字真的是滿口仁義道德、道貌岸然的他敲出來的嗎?他們計劃在半年內遺棄掉自己的妻子和女 兒,信誓旦旦的告訴賈格麗他一定娶她。告訴她要忍耐,我在的日子他不能經常陪她,寂寞的時候多想想他,看她不開心他會心疼,會煩躁,他會抓緊時間把我們解 決掉,好,很好,為了“愛情”***是什么都能犧牲,一如當年在我父母的反對下寧可辭職來南京與我相守一般。
  
   可是面對我呢?面對我突然消瘦單薄下去的身體,沒有一絲多余的憐憫的眼光,卻在他為了”愛情”煩躁的時候和我無休止的爭吵。我突如其來的驚恐的眼神和顫抖 的身體沒在他思想上多停留考慮過半分,有的,只是夜里惡夢驚醒后,責罵我影響他的休息.記得以前***在梁紫濤面前抱怨,說結婚這么多年了,我還是象個長 不大的孩子一樣,心無城府,紫濤反駁他:“你究竟是想要一個單純的愛你的妻子還是想要一個精明的,整天算計的女人跟在身邊?”他沒有回答。
  
    我突然想笑,我見過無數有情人的男人,卻還是第一次親眼遇到為了拋妻棄子,面對情人的一點撒嬌把脾氣都撒在妻子身上,撐著情人腰逼自己妻子的男人,曾經, 以為這樣的男人不會出現在自己的生活里,卻沒有想到卻上演在自己丈夫的身上。由來只見新人笑,有誰聽得舊人哭?
  
   那天,我們終于坐下來做了第一次長談,我沒有說出記錄的事情,因為我還幻想著***能回頭,他在一支又一支的煙的燃燒中坦白了他們的一些事情。有人說,走 了岔路的男人就像個犯了錯誤的孩子,我希望他能看在7年的感情上,看在3歲的沒有見過爸爸幾眼的孩子上轉身回頭,就像到后來我依舊對他說:“不管你什么樣 子,不管你有沒有地位權利,只要你還回家,不管夜里幾點,我都會爬起來為你開門。”他嘲諷的一笑,說不相信我說的話。
  
   我沒有爭辯,我知道,人無信不立,從小的時候,中醫出身的父親就告誡我,善待別人就是善待自己,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所以我愿意為了他放棄工作,放棄朋 友,放棄所有生活的圈子,天南地北跟著他,不管貧賤和富貴。可是到了如今,換來的只是他覺得我一無用處,除了可以在人前炫耀下自己老婆性格溫和,畫得好 畫、精于刺繡,詩詞文章還不錯外,在工作上對他沒有半分幫助,而今,那些他自豪過的,我的優點也成了他口中6年來我的打牛混世.不學無術.面對淚水他也只 是暴躁著吼叫:“你除了哭的讓人心煩還有什么用?”
  
   曾經朋友告誡我千萬別為了任何男人放棄自我,否則必定會遭到拋棄的時候,我滿滿的自信,***,絕對不是那種男人。曾經的眼淚讓他心疼,而今,他心疼的只是另一個人的煩躁和不開心。曾經他拼命追過,愛過的人成了他現在愛情道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晚飯后,***似乎恢復了鎮靜,語言里也多了許多推脫和狡辯,正如他昨天和我說的,任何人在犯錯誤的時候都希望隱瞞一些,可是他忘記了,一個有責任心有良 心的人即使隱瞞也不會把錯誤轉嫁的受害者身上。我知道自己簡單的心無城府,當年他第一次去我家的時候,父親堅決不同意我們的相處,因為父親覺得他心機太 深,父親對我說:“丫頭,這個男人,他如果愛你,他會護著你,你會是最幸福的人。一旦他不愛你了,你的日子就沒有辦法過下去。”當我盯著***的眼睛問 他:“既然你們沒有什么太深的相處,為什么你告訴她你一定會娶她.”他咆哮的跳起來,赤紅的眼睛瞪著我一口否認,說我誹謗。我慘然的笑笑,終于拿出了我最 不愿意拿出來的東西,打開文檔,一句句的念給他聽,哀傷的聲音里透著平靜的哭泣。
  
   屋子里終于安靜下來,臺階上的煙缸里堆滿了煙蒂,***無力的問我:“我們好好分手可以不可以?這么多年,我知道你跟著我吃了很多苦,身體拖壞了 ,工作也沒有了,以后還要拖著孩子,生活很不容易,我凈身出戶,什么都不要。”空氣中充斥著灰塵的令人窒息的味道,我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說:“我-不-離- 婚。”他馬上又翻臉沖著我吼,說我太惡毒,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告訴我他不像我想的那樣,他就是離婚也不會結婚,而是一輩子打光棍.我平靜的 說:“那好,既然你不結婚,又何必著急要那張離婚證?那我們就不談離婚.”他繼續罵我用心狠毒,想拖死他,我笑笑,不結婚,談什么誰拖誰?
  
    可能顧忌到他的名譽和地位,談判的最終結果是***答應和她斷掉,我們嘗試重新開始。求我不要張揚出去,因為他混到今天不容易,不想被人指著脊梁骨罵,我 只有一個要求,調賈格麗回項目,不留在他身邊.他說他會回頭,但是不愿意讓賈格麗離開,說工作上離不了,最后威脅我:“我告訴你,我離開她工作就做不好, 工作做不好,這輩子你就別想和我好好過。”我珍惜他,珍惜他的工作,加上性格的懦弱,所以又一次在他的借口前前妥協。丈夫、妻子、情人,就這么相處著,住 在一幢房子里,在一個辦公室里上班。一個在外人看起來極端怪異的環境。
  
   重新開始了,***最關心的不是如何調整我們之間的矛盾,改正他的問題,而是不停的追問我,如果三個月后不能好好過,能否不失他面子的好好分手?
  
    天亮的時候,我禮貌的敲開對面賈格麗的房門,告訴她我給她帶來的零食我拿回去,不勞她丟去喂狗,我自己會丟.因為她在網上征詢***意見的時候,他沒有半 點維護自己妻子的尊嚴,而且告訴賈格麗要丟悄悄的丟,不要被我看見了,省得麻煩.麗麗一臉惱火的把東西丟到我腳底下,房門,在一聲惡狠狠的,”莫明其妙, 神經病”的唾罵聲中被重重的砸上.我站在門前,很困惑的想著剛從眼前消失的那張面孔,為什么這個世界,第三者反而比妻子更囂張兇悍,后人一語道破:“因為 有你男人在背后給她撐腰打壓你,既然他都當你是垃圾,那么她趕緊上來踩也是情理之中的。況且迫不及待的想趕走你早日轉正。不踩?怕你不死嗎?”
  
   第二天晚上,我在***手機上看到在他答應悔改后的不到2小時給賈格麗發的短信,他告訴她:"我老婆發現我們的事情了,你暫且忍耐,我們這幾天疏遠些,你白天少來我辦公室,我來處理."
  
    而她回應的卻是:“這個時候,要和你并肩作戰.”我啞然的了,雙劍合璧,闖蕩江湖還是斬妖除魔?那么,好吧,我知道自己是他們急于剿滅的對象,但是,還是 希望,他走的不是很遠.我知道自己是個傻女人,那頭,他二十多年的同學兼同事著勸告我:“趁他良心未泯的時候,拿到該拿的東西,回去帶著孩子好好過吧。等 他回國了,想清楚了,什么都不會給你和孩子的.”我掛了電話,因為我想要的是一個完整的家,不想孩子在還沒有記住父親的時候就失去了父親。
  
   可是后來我知道,從一開始我就錯了.



( 三 ) 掙 扎
  
   我在***辦公室里放了錄音裝置,因為到現在為止,我已經不能再相信他什么了。賈格麗的高跟鞋耀武揚威的在辦公室里回響著,而我的腳步聲帶來的卻是無休止 的責罵,***說我的走動影響的大家的工作。在同事的勸說下,我換回了最不愿意穿的運動鞋。我小心翼翼的把電腦的聲音關到最小,她的音樂和QQ整天興奮的 在辦公室里暢響著,最后他居然把這些問題又都加在我的頭上。我每天8點跟著***去辦公室,而她每天睡到9點起床,10點多來上班,下午沒事情了回去繼續 休息,新來的同事奇怪的問我:“你們這里到底是什么樣的作息時間?“我笑笑,無語。
  
   ***說改,和賈格麗表面疏遠了,我在他的承諾中緘默了,她卻忍耐不住了,每天吃飯坐在我對面的時候椅子一摔,飯碗一砸,冰冷的面孔賽過臘月的冰,轉身向 他的時候笑顏逐開,打著工作的幌子同進同出.我什么都不能說,因為我答應給他機會改正.第二天下午,我打開錄音放在他辦公室的櫥頂上,告訴他,頭疼,回去 休息了.晚飯后偷偷取回的時候,他們調笑親熱的聲音赫然就在我離開辦公室不到半小時內出現.是改嗎?還是在嘲笑我這個容易欺騙的笨蛋?
  
    一周后,我想證實的避孕套的謊言終于得到了證實.與***同事妻子閑聊的時候裝作困惑的問起關于節育上環的問題,謊稱自己對橡膠過敏.大姐倒是很熱心,說 她隨身帶了很多避孕套,質量很好,不由分說拉我去她房間打開旅行包拿出一大串給我.看著那些印滿中文的綠色塑料袋,想起他和我說的自家的避孕套全都送給眼 前這個女人用的時候(因為她忘記帶了).我頓時臉色慘白,大汗淋漓.大姐問我:”丫頭,怎么了,怎么突然臉色變成這樣?””沒什么,身體不舒服.”我慌亂 的奪路而逃,身后,留下一堆沒有拿走的避孕套.慘綠的顏色象磷火一樣在眼前晃動.
  
   道德的底線終于在這堆小小的塑料袋中淪陷.我最后的一絲幻想也終于消失無蹤.我想起回到巴塔的第二天我們廁所的下水道就被堵了,他說是因為昨晚丟棄的避孕 套.可是在我回來不久就有人告訴我,在我離開的日子里,我們家的下水道已經被用過的避孕套堵塞了無數次了.而我們在此居住長達1年的日子里,一次也沒有堵 過.裝套子的繡花包空了,心,似乎也空了.
  
   8月17日了,我依舊每天在痛楚中掙扎著,在他們每一個曖昧的眼神和動作中煎熬。依舊不忘記在每天下午讓出時間給錄音,可我多么希望在哪天拿回錄音的時候 不再聽到那些曖昧的聲音。我告訴自己,不能倒下。我不恨他背叛愛情,不恨他和別的女人如何,只是恨他連孩子都不要,恨他無休止的欺騙自己,恨他因為心疼自 己的情人把煩躁的情緒發泄在自己的身上,恨他們對自己精神上的折磨和摧殘。
  
   19日凌晨,我突然從噩夢中醒來,蜷縮在墻角控制不住身體瑟瑟的發抖,頭發散亂,眼神也停滯在蒼白的墻面上,汗水和淚水糊滿了衣衫和枕頭。***第一次對 我說話的語氣溫和了很多,他不停的想讓我說話,我只反復說一句:“我要王大夫來。”在我的腦海里,去年的那場手術,我的命是他救的,如果不是他不顧*** 的勸阻及時趕來,我就要在***所謂的怕別人說他用職權特別照顧老婆的理由下,被這里的黃土掩埋掉。
  
   或者***懼怕我真的瘋掉,向所有的人捅出這件事情,正如他說的,讓我別鬧,他不想被人指著脊梁骨罵回國,讓我維護他.他開始哄我,等手頭的事情一處理完 就帶我回國,遠遠離開這里好好的生活.可他依舊在精神上,生活上冷落著。***叫來了醫療隊的隊長,卻一再叮囑我不能說出原因,想說,等王大夫來了和他 說。于是我在隊長對我不理解***工作,任性的指責里,在宋監視的目光中被強行打了安定。
  
   王大夫趕來后,他去上班,看我情緒穩定以后打來的唯一的一個電話不是問病情,而是又叮囑我千萬別和王大夫說起他和賈格麗的事情,一會他叫他同學過來,有什么事情和他同學說.因為他要面子,怕別人知道,我眼神空洞的看著房頂的一片蒼白,不想多說一個字.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些瘋了,我縮在沙發上,緊緊的抓住大夫的手,恐懼的心理似乎慢慢減退,在這里,我沒有一個親人和朋友,也只有大夫每次在買生活物資的 時候給我帶些零食,我是個容易感動的人,愿意去相信一切或真或假的美好善良的事物.在大夫在勸慰里,我斷斷續續說出了事情的緣由.我在他的目光里看到一絲 憐憫.我終于知道,自己的性命和他的權利地位比起來,遠遠不夠。 從那天起,我開始對自己稍微好了一些,因為我知道再也沒有什么指望了,***之所以對我說改正是因為怕我手里捏著他們的證據。他每個晚上總想找理由出 去,不在家里,不和我說話。這,就是他信誓旦旦的改正?或者白天找機會出去,或者在我不在辦公室的下午依舊關上門調情說笑,當我問及他的時候,他很兇悍的 說:”你見過汽車調頭嗎?一把方向盤是打不過來的,要慢慢放手,哪有說不來往就不來往的?”我愕然了,卻笨拙的找不到理由反駁,只是隱隱知道,這樣的事 情,只有說斷就斷的,哪里有要自己老婆看著他和別人的女人親親熱熱說慢慢放手?
  
   是不是有一天,***會告訴別人,一把茶壺是需要配4個杯子的?
  
    8月22日,七夕的那天晚上,原本說了沒空回來的***急急忙忙從外地趕回來.晚飯后,我叫他回房間,輕輕關上房門的時候看見對門她怨恨的眼神盯著自己, 隨后,一聲驚天的砸門聲響起在門外.我冷笑著和他說:“該摔門的沒摔門.偷東西的倒有道理了?”他不耐煩的打斷我:“難道不許人家心情不好嗎?” 是的,她心情是不好,因為我來了.打亂了他們原本甜蜜幸福的生活.***神情恍惚的在屋子焦躁不安的來回走動.忽然和我說要去辦公室加班.我不溫不火的告 訴他:“加班,我陪你.”他煩躁的一摔椅子,沖我吼:“老子不去了.”于是一個情人節在冰冷的爭吵中渡過.
  
   第二天一早,我在辦公室賈格麗的桌子上看見從不放在那里的筆記本電腦.或者,昨天約好了一起來”加班”的.我知道,***是把這些紀念日看的比命都重要的男人,他寵愛的女人永遠是天上的星星,至于丟棄的,還能記得一點舊情嗎?
  
   所有的人都在圍著賈格麗轉,甚至有同事無奈的說:”現在這個情況,可不能得罪她,以后還要靠她混呢.”項目上來的人問我,怎么辦事處怪怪的,似乎所有人都避著你,象避瘟疫一樣.”我咧咧嘴,卻再也笑不出來了.
  
    ***出差了,中午,我,賈格麗還有小張吃飯的時候,她驕傲的說,就要結婚了,我笑著問:”準備什么時候結婚?”她得意的說:”半年內吧.”我說:”半 年?那這個位置還得有人給你讓出來呢.”她不屑的看了看我:”遲早要給我讓出來,不過只是時間的問題,我有的是耐心等.”滿桌硝煙,小張捧著飯盒出去了, 我笑了笑:”等等.我去倒杯水.”
  
   回到屋子打開隨身帶的錄音,倒了一杯水,暖暖的抱在手心,因為心里已經快凍僵了.我微笑著和賈格麗說:“聊聊吧,我們早該好好聊一次了.”小姑娘很得意, 指手畫腳的和我描述著她和***對她的寵愛和他們的幸福生活,以及在她的扶持下,***未來可以取得的驕人成績.末了,并且得意洋洋的“語重心長”的勸誡 我:
  
   “大姐,做女人要獨立,我和你不一樣,我在這里是有工作的,能在工作上幫金剛,他現在的位置不上不下,我們商量過了,結婚后4年內不打算要孩子.我會幫助他再往上爬.回國撈取更高的位置.可是象你這樣,作為一個家屬,什么都幫不了他,遲早是要被甩掉的……”
  
   “對了,大姐,還有,你們孩子現在是不是3歲了?”她話題一轉,突然問我.我一愣,點了點頭.
  
   賈格麗昂著頭繼續說說:“你也知道,我還沒結過婚.作為我來說,你們的孩子我是肯定不要的,金剛也同意了.但是我也不是壞人,你實在養活不了的話,我也可以收留她”
  
   收留?我第一次聽到有人面對我的孩子用了收留兩個字.”***啊***,這個就是你千挑萬選的女人嗎?除了你的地位,權力和金錢,連你親生孩子都不愿意要的女人,就是你打算這輩子白頭到老的另一半嗎?孩子,在你心里,真的是個可以隨時丟棄的東西嗎?”
  
    我挾著菜的一只手突然又無法控制的哆嗦起來,另一只手的指甲狠狠的掐住自己的掌心.疼痛在手掌和心里肆意的蔓延著.我拼命裝作若無表情的把飯咽下去,吞進 去的,還有強忍著不能流出來的淚水.那一刻,突然想到<天下無賊>結局中的奶茶在聽到劉德華的死訊后,噙著淚拼命吃包子的片段.原來,吃東 西,有時候也是無比痛苦的事情.
  
   后來,我罵自己沒用,連動手煽她的勇氣都沒有.是所謂的狗屁涵養還是懦弱怕事?就像他同事后來罵我的:“你真沒用,換了我,兩盤菜,一人頭上扣一碗,讓他們得意露臉去.”
  
    我的敏感,多疑……在這些日子里被揮發的淋漓盡致,盡管承認可能有了一些過頭的地方,可是這些都是***賦予我的,一個原本溫柔,信任,依賴,簡單的小女 子徹底蒸發了。我冷冷的看著這一切,誠如他所說的,我們三個人是在比耐心,看誰先忍耐不住。早起的時候突然第一次摔了東西,我說我再也忍耐不了這樣的日子 了,看看現在的狀況,偏象是我偷了男人被他捉奸在床了,整日賠小心,笑臉相迎他的冷漠與厭煩,就為了他同事說的:”這個時候你要比賈格麗對他更好,才能把 他的心拉回來.”我突然什么也不想要了.
  
   下午的時候,我用***的QQ給她發留言,我看見他的QQ上只有3個人,3個女人,我沒有表情的把自己的名字拖入黑名單,于是只剩下賈格麗和另一個名字,但從資料上來開,這兩個號碼是一個人。我給賈格麗留言:
  
    “知道我為什么來這里嗎,是為了證實我的猜測。證據我拿到了。原本我拿了那些東西已經想回去了,如果不是你說我的位置遲早都要讓給你,如果你沒有說不要我 們的孩子,如果你不和我說你和他以后在這里如何如何生活,如何繼續往上爬的話,我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在南京了。
  
   你不是說一直以為我很傻,很簡單么?是的,我是很簡單,因為我從不想傷害任何人。但是我不傻,否則也不會在南京就那么快把你們的事情就全掌握了,也不會在 來這里的3天內就把你們的聊天記錄,包括你們親熱的錄音,錄像全拿到手里了。對了,順便說一聲,不好意思,你和你父親賈鬼子先生的聊天記錄,我也順手拿來 了,教你憑你的智慧和能力去好好把握***,這些男人遲早逃不出你手掌心.這個似乎和你和他和我說的,不摻和我們關系的話有所出入。這點上,我承認不太禮 貌,可是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偷的只是談話的內容,而你偷的是別人的丈夫。
  
   他不是一直告訴你我們在爭吵么?是在爭吵,呵呵,結果已經出來了,你不是說我的位置遲早是你的嗎?那好,我陪你玩,孩子我有了,就是再結婚我也不打算要,不管是5年還是10年,我都陪你耗,只要你有耐心,時間和青春浪費的起。
  
    也或者,可能我會突然沒興趣玩下去了,因為我要的是心不是軀殼,沒有感情的男人我留著沒有用處。在法律上,他是過失方,你不是不要孩子嗎?我要,你不是一 直在憧憬著以后在這里和他怎么怎么樣,回公司能撈到什么什么高的位置嗎?自己掂量掂量,這個事情鬧大了,一個總經理,剛有權利就拋棄糟糠之妻,包養翻譯做 情婦,然后一起算計如何拋棄家庭,如何拋棄孩子,尤其你們還是黨員,真的就那么象丟個垃圾就可以踢走的嗎?。”
  
   話發出去后,不到一分鐘,***下了樓,5分鐘后黑著臉上來了,關上門開始砸東西,警告我,如果說以前還想悔改的話,現在徹底沒有回頭的機會了。朋友不止 一次的告訴我,不要哭,不要在不愛惜你的人面前哭。我怔怔的看著電腦屏幕上賈格麗的頭像,對面他的沖砸已經開始慢慢的麻木了,連爭吵似乎都無力開口了。過了這么久,我慢慢變的絕望,***總是在說改正,在給了我希望后又被我發現他們的偷情,不停的給我希望然后遭受打擊。
  
   9月1日,是他的生日,掐著疼痛的太陽穴,清早爬起來,招呼廚師晚上加菜,讓他同事去定蛋糕.晚上,同事都到齊了,兩桌人,短暫的尷尬后大家舉杯搖箸.同 事取樂說他取得今天的地位不容易,以后榮辱與共,要我們夫妻一起喝一杯.賈格麗在一邊冷冷的怒目以視,忽然調頭走回房間,再也不出來.***明顯就急了.
  
    酒過三巡,依舊是老套的說不完的炫耀,炫耀自己從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小職員到今天的位高權重,洋洋得意的說:“我不是好人,是好人爬不了這么快.為了權力 事業,我可以六親不認.”切蛋糕的時候,他在大家的起哄下許了愿: “希望在我下面20年的時間里,照顧好我的父母,兄弟姐妹.感謝我的兄弟記得我的生日,為我過生日.”
  
   我的心突然在一片暖洋洋的燭光中慢慢冷了下來.一早起來為他忙這個生日,到了最后連一眼都沒看過自己,不知道以他那樣的為人,有幾個兄弟記得他的生日?我 并不求他能想到我什么,只求他還能記得那個幾乎和他長的一摸一樣的女兒.可是現在我知道了,在他的心里,我們母女不過是件裝飾品而已.就像當初我們認識的 時候拖著我到處給同事看,就像他提起女兒的時候,不屑的覺得女兒長的不如別的孩子漂亮.女兒確實不漂亮,可是我好想說,那不是我的錯,因為每次帶孩子出去 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不是我的孩子.可是孩子很聰明伶俐.以至于每次和朋友發起這個牢騷的時候,總是想堵他一句話: “如果孩子真的如他所愿的漂亮可愛,那么,就應該去做親子鑒定了.”
  
   也許,我們在他心里不過是饅頭的位置.貧窮的時候會很珍惜.一旦有了肉吃,饅頭始終是饅頭.滋味遠遠不如肉.
  
   蛋糕切完了,大家又輪流去請賈格麗,高貴的她還是架子十足,不愿出來.半晌,終于勉強從房間走出,陰沉著臉坐到另一桌,***撇開老領導夫妻和中港的工程師,拖了椅子去了賈格麗那桌.剩下我和財務陪著幾個客人一臉尷尬的坐著.
  
    我麻木的旁觀著,看著每當賈格麗去廚房或者客廳的時候,***以各種理由跟了過去.偶爾在擦肩的時候竊竊私語.我突然想起他同學和我說的:”回去吧,你在 這里不過守著個名分而已,沒人疼,沒人理睬.她雖然沒有名份,可是他把她捧在掌心當寶貝,以你的性格能承受多久?”突然的,我想自己還不如給別人做情人算 了.
  
   他們又出去了,桌上有人開腔打破了冷場,那是個很率直的男人.他語重心長的和我說: “你有時間勸勸宋總,太張揚了,這樣遲早要出事,而且,以他的性格,一旦栽,就是大栽.真到那天,太可惜了.”我苦笑,什么話也說不出來.曾經的勸告或許 他還能聽的進去,現在,尤其是這樣的關系下,除了換來一臉不屑的表情還能有什么?想起在我臨回國那個晚上,一個經常在我們這里玩的男人酒醉后指著*** 說,:”宋總,你太狂了,遲早要栽的.”我聞聲從房間走出去的時候,人已經散了,廚師說,他喝多了,送他回去了.從此,這個常客就從辦事處的飯桌上消失 了.
  
   杯盤狼藉,酒終人散.剩下我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房間里,電腦上不停循環播放的是3歲女兒的照片.一遍又一遍.天真的笑容淡淡的暖過我冰冷的快沒有生氣的心.寶貝,我想你.
  
   9月4日,我終于病了,持續的低燒,他打了電話叫大夫來給我按瘧疾掛了青蒿琥脂后,匆忙的走了.
  
    第二天我給他短信,告訴他別給我電話了,我想一個人安靜一下,關了手機,他也沒再打,直到晚上大夫打了電話旁側敲擊的告訴他我的病是因為心里壓力太大引起 的.希望他能關心一些.電話那頭,***惡狠狠的回答大夫:”她心里壓力大?我還難受呢?”說完,掛了電話.轉身又溫柔纏綿的和他親愛的麗麗煲起了電話 粥,那天,我在他手機上發現了很多條親密的短信,體貼關心的問她吃飯了么,睡覺了么?他不在她身邊的日子,記得要開心點.我靜靜的躺在漆黑的屋子里,兩眼 盯著緩慢滴落的藥水
  
   9月5號,我還是沒有開機,到了下午,他似乎有點著急,在飯桌上打了廚師的電話,廚師拿著電話看著我,沒有遞給我,我沒說話,我知道他沒找我。賈格麗的電話響了,她看了我一眼,開心得意的連蹦帶跳的躲回房間接電話了,我知道,是***打來的.
  
    我想忘記過去的一切,忘記他,不要再想那些不存在的希望,我一個人躺在屋子里,周圍的一切都死氣沉沉的,我覺得自己真的要崩潰了,我在QQ上和朋友發著脾 氣,我知道這個時候的我對網絡那端的朋友真的是無理取鬧了,可是,我需要有發泄的地方,因為我已經無法承載一點輕微的刺激了。朋友笑話我有點欺軟怕硬,我 笑笑,因為她們愛惜我,有理解我才敢去撒嬌耍賴一下,可是面對***,還沒開口想到的就是他兇狠的樣子,除了躲還是躲.
  
   9月6日,可能因為晚上公司的工作組要過來,怕我把他的事情說出去.***開始著急了,發短信,讓別人叫我接電話,求求我開機,說什么我們是夫妻,有什么 好好說,不管什么他都答應我,哪怕開除她,哪怕馬上帶我回家,其實我知道只是著急時候話,不當真的(那時候我已經不敢再去相信什么了,我怕又象以前那樣用 那些沒有希望的希望再次傷害自己)。
  
   或者,他真的著急了,不過只是著急怕我瘋了不再忌諱什么去鬧,他和我說:“如果你想回家,我回來后就帶你回家,我知道我錯了,你不是答應過什么也不要,粗 茶淡飯也愿意和我過一輩子么?”抓著電話的時候感動的淚水滑落面頰,以為終于盼到這個男人可以回家了.可是…. 原來,有人以匿名信的方式把這個事情捅到了公司,他和別人打聽,對方告訴他只要公司來處理這件事情,他只有丟了烏紗帽的份。他是個把權力高于一切的人,他 著急了了.
  
   也只有我這個傻瓜又相信了他的話,工作組來的時候,我剛輸液完,依舊笑著和大家打著招呼.可能***這天把所有的時間都給用在給我的短信和電話上,沒有如 以前那么多的電話粥給賈格麗(我在短信記錄上看到,那天,他基本沒有給她太多的短信).晚飯的時候,賈格麗沒和任何人打招呼,板著臉回到自己的房間,又開 始不吃不喝.老領導孫總一臉納悶,怎么那么多人輪流去請她,就是不出來.
  
   我撐著病了4天的身體笑著應付眼前的人,其實我很想罵人(其實該罵的人是我自己).都欺負成我這樣,我卻還要為他的面子硬撐著。***中途回了房間,我在 他手機上看見若干條他給她發的消息:”親愛的,求求你,出來吃飯,求求你不要生氣了.”我想笑,爭風吃醋連場合都不顧了,指望他進她房間把她哄出來,拉著 她的手告訴別人:“這才是宋夫人”,可他敢么?我突然想起他們聊天記錄上他跟著她要她親他,抱他,她不理不睬,回了很多狗臉,他問:“麗麗,你為什么老發 狗臉給我?”因為他追求女人的態度象個哈叭狗.心里一片黯然,難道這個就是我曾經很敬慕過的男人么?
  
   晚上,他去賭場,我依舊一個人躺在黑暗里,他回來的時候破例對我很好,讓我愛惜自己的身體,先回家把身體調養好,不用管他,他說他也撐不了多久,只要公司 知道這個事情,他工作丟不丟只是遲早的事情,叫我別考慮他,先回家去。看著眼前突然老了許多的他,心里突然很悲哀,很憐惜,于是我答應他,不要他換她走, 我回家。
  
   ***很快給我定了一周后的機票,和工作組一起回國.同事勸我,不要抓到一點事情就找他要說法,知道就知道,放心里,想過日子不能老吵架.在工作組在的那些天,我們相安無事的一些日子.


 在我回國的前兩天晚上,他照舊去賭場,11點不到的時候,他打來電話告訴我,讓我早點睡覺,他可能玩的很晚.我關了燈,關了音樂,靜靜的躺在床上,睡意 全無.12點的時候,傳來鐵門輕微的碰撞聲,緊接著對面賈格麗的房門輕輕的響起.里面傳來低低的親熱調笑聲.我傻了一樣退回房間,我突然手足無措了,是 砸?還是……
  
  我終于還是抱著玩具熊又縮回床上,脊背死死的抵住背后冰冷的墻,空調紅色的電源在黑暗里象野獸的影子.屋子里靜的只剩下鬧鐘喀嚓喀嚓的響聲.
  
  一個小時漫長的象一個世紀,***終于疲憊的回來了.看著他去浴室沖涼,回來躺下.我貼上他的身體,手摸到他身體最敏感的地方,死氣沉沉一片.他反常的煩躁的一把推開我:“鬧什么,睡覺去,我累了.”看著他的背影,我咬著枕巾,眼淚不爭氣的一串串落下來.
  
  凌晨3點失眠起來,打開他手機的時候,看見上面昨晚10點—11點半和賈格麗漫長的通話記錄,心里的疼帶著身體的刺痛迅速蔓延開來.我打開電腦,上了群,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半小時后,一把關了電腦,終于還是忍不住回到臥室,打開燈.
  
   ***揉著惺忪的睡眼,煩躁的問,又怎么了.我把手機丟到他面前.讓他給我解釋這么些天每晚漫長的通話記錄.他驕傲的一揚脖子:“她是我下屬,我有工作 上的事情找她談.”工作,永遠用工作堵住我的嘴巴.永遠都是那些明明看似冠冕堂皇的不是理由的理由,用他一張擅長詭辯的嘴,辯的我啞口無言.
  
   天亮的時候,他一摔門,徑直去了辦公室,不再理睬.我第一次發了脾氣,我沖到辦公室,收拾了我所有的東西,帶不走的全砸了或者撕了.那時候的腦子已經完 全是一片混亂,積壓了3個多月的委屈突然一下關不住了.或者聽到樓下東西破碎的聲音,***從樓上辦公室下來,攔住我.我死命推開他的手,抱著東西哭著頭 也不回的往住的地方走.
  
  他跟回來了,關上門,依舊用他那套百用不爽的理由娓娓狡辯著.我往箱子里塞著衣服,看著他一臉道貌岸然的 樣子終于忍不住站起來,和他大聲吵了起來.可能動靜大了,他怔了一下,轉身出去看看外面有沒有人.然后給他的老領導打了電話.老人家趕來的時候,用盡渾身 解數把事情壓了下來.
  
  他還是若無其事的帶著她出差去了.一天下來依舊沒有任何電話.我在昏暗的屋子里看著收拾好的箱子,心里只剩下一片沒有盡頭的絕望.
  
  頭裂開一樣疼,打開桌子上裝安眠葯的瓶子,我忽然很想睡覺,很想逃避.我抱著水杯象吃糖一樣把藥一粒一粒的丟到嘴巴里,沒有多久,我很快睡著了.
  
  那是這么多天來睡的最安穩的一次,夢里什么都沒有,也沒有驚醒.早上,我被鬧鐘叫醒的時候,看見***躺在身邊.我努力的爬起來,沒走兩步,一個踉蹌摔在地上驚醒了他.他跳下來,攔住我告訴我:“賈格麗走,你還走不走?“她走我就不走.””那好,我讓她走.”
  
  我以為我終于讓他做出了讓步,其實我又錯了,呵呵.(以后千萬不能相信一個人在無奈下做出的決定)
  
   ***為賈格麗定了9月20號她生日那天的機票.并在前一天晚上不顧我的阻攔找出一堆瑣碎的理由執意陪她飛往轉機的那個城市.我給大夫打電話,我又想睡 覺了.大夫說:”你不能傻了,安眠葯那個東西不能老那么過量的服用的.”我哭著和大夫說,我只想把9月20號那天睡過去,我沒用,我只能逃避.
  
  藥拿在手里的時候,他打來電話,我沉默,他把電話遞給老領導,老人家要答應他不許做傻事,不能亂吃藥,腦子一片昏沉,我不記得半小時的電話里自己都說了什么.
  
  拔了電話線,把手機關了靜音.我數了數剩下的藥,都吃了下去.(其實很可笑,從我第一次大量服藥開始,我的家里就從來不缺安眠葯,不但吃剩的沒被丟掉,而且還他還怕我老失眠從大夫那里拿了好幾盒)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我被一陣砸門聲吵醒.是同事,我告訴他們我沒事情.繼續昏昏沉沉的在床上躺著,手機上,除了大夫的幾個未接電話,干干凈凈.打電話過去,他同事說:”他和我們在酒店呢.”再打他的電話,他說和同事在經參處辦事.前后相隔不到10秒種.
 ( 四 )
  
  賈格麗終于走了,他發誓他們結束了.我以為事情應該也告一段落了,畢竟同居了這么久,也是有感情的,送也送了,人也走了,再吵也就是我不好了.
  
   我還是習慣偷看他的手機短信,雖然我也知道不一定能看到什么,可能只是這么久的神精質吧.第三天晚上,突然在短信備份的文件夾里看見了幾條連續幾天都在 發的蹊蹺的短信(感謝他追的那款當時最好的手機,居然除了發件箱還有一個儲備夾,每次他們的短信都在這里看到后被我刪除,以至于,他經常恨恨的當我面翻他 的手機,讓我拿出他們曖昧短信的證據),短信的主人名字上寫的是”西北電力”.我想了很久,赤幾這里似乎沒有叫西北電力的公司.順手把手機放回原處.
  
  腦子突然動了一下,在手機通訊錄里翻到西北電力的號碼,原來是個國內的手機號.上網,手機歸屬地查詢,四川巴中.賈格麗老家的地址.我在QQ上讓朋友幫忙打了電話過去,不一會,朋友告訴我確認了是她的電話.
  
  還是在騙我.
  
  日子似乎平靜了,沒有喜悅只有悲哀.還是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屋子里聽著音樂,寫著文章.一個冰冷的背影下,我已經沒有了爭吵的理由.
  
   轉眼中秋了,同事說,和***一起去項目吧,以前你們一直是形影不離的,現在項目上已經有人猜測了,過節你不和他去,更讓別人有話說了.于是,點頭,再 次陪他去唱一出天下太平的戲.去項目的時候,和別人聊天,項目上的人談起一個領導的時候無意中提到賈格麗,說她以前在項目工作的時候經常半夜三更的和那個 男人開車出去.太不檢點.晚上睡覺前裝作無意的和***聊到這個事情,被他煩躁的打斷,說要睡覺了.那一夜,他不停的翻來覆去,幾次拿起手機想發短信,一 切,看在眼里,痛在心中.
  
  網絡,無處不在,每天打開QQ,看見賈格麗的頭像每天準時在他上線的時候亮起,然后在他出門的時候黯淡,回來的時候再次亮起.他的電腦已經被加密,辦公室的門也不像以前那樣給我鑰匙.我被遠遠的隔離開,像個病人.
  
   半個月后,終于忍不住了,我拿著他的手機上給賈格麗曖昧的短信,帶著他們每天同時上下線的疑問去質問他,幾番爭吵依舊一頂無理取鬧的潑婦的帽子扣在我的 頭上,剩下的只有我很木然的眼神和似乎流不完的淚水.有同事上來,我抱著膝蓋蜷縮在他辦公室的洗手間的角落里瑟瑟的哆嗦著.腦子里越來越蒼白,眼前一片模 糊.現在想來,已經不完全記得當時的情景了,或者潛意識里也拒絕回憶那樣的事情,因為那個時候起,已經有一種病態的改變了,一旦吵架馬上就會全身發抖,低 燒,除了恐懼還是恐懼,唯一記得的就是他同事妻子站在中國人墓地中的時候叮囑我的:”丫頭,自己一個人在這里小心些,別鬧,一個不注意一把黃土就掩埋了, 理由都不需要找很多.”那天,大姐戴著的墨鏡和撐著的黑傘,在新舊連替的墓碑下說的話沉甸甸的壓在我心上.
  
  兩個多小時候后, ***陰沉著臉走了進來,命令我出去.我想當時的自己已經嚇傻了,只是木訥而茫然的看著地板,他說了很多都不記得了,只記得他最后暴跳如雷的一把揪起縮在 墻角的我,拉開辦公室大門對我吼到:”你再這樣,我就把所有人喊上來,看你裝瘋賣傻的樣子.”心里涼涼的,好好的人被逼成這樣,卻還要被他拉出去示眾.老 爺子聞聲跑上來,讓他老伴把我帶回了家,我依舊不言不語的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老太太后來說,那天我一直緊緊抱著玩具熊流淚,眼神直直的,不管怎么和我說 話我都沒反映,把她嚇壞了.
  
  或許我的表現又嚇著了他,對我關心又撿回了一些.在我情緒好一點的時候關心的說讓我回家看病.他把他 的工資都提出來給我帶回去.他說了一個數字,我疑惑的看看他:”你的工資怎么比所有的普通職員都低?”他馬上翻了臉:”你那個眼睛看見他們拿xxxx元 的?”我笑笑:”在你電腦上啊.””好,我們馬上去看.”
  
  ***拉著我去了辦公室,然后把老爺子拉上來,說我又無理取鬧了.于是 打開電腦中的一張工資單.抱著胳膊驕橫的看著我.我看了一眼,淡淡的一笑:”你是不是記錯了?還有一張,要不要我找給你看.”他抱著的胳膊松了下來,靠在 椅子上,過了半晌,又打開一張工資單,和我解釋,這個收入是要等公司核定的.呵呵,核定?工資都發出去將近半年了,還說是要等核定的.賈格麗高高在上的收 入掛在項目部的人員名單中,鶴立雞群.
  
  ***在她作為借調人員的時候開出的工資,遠遠幾倍高于其他翻譯的收入,甚至比路橋公司老 字輩的項目經理還要高。他給她的年終獎高達數千美圓,而同等的只有不到幾百美圓。有人發牢騷的時候甚至說過;“難道那個女人那些地方是金子打的?那么值 錢?大家累死累活的干了一年,最后什么承諾都沒兌現,而她一睡就身價百倍?”這些,他盡可以解釋為她有特殊貢獻,你作為辦事處經理有權給的嘉獎。可是,以 后,你拿什么去服眾?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金字塔的尖端不可能失去最平凡的基石的支撐。
  
  對不起,請原諒說了粗話。這些都是他不可 能聽到的,就象他所聽到的都是阿諛奉承,看到的都是大家努力干活。那些他親弟弟托我轉告他的,項目上那些消極怠工的事情的話他可曾聽進去半分?他依舊風光 著,招搖著。名車,情人,豪賭……紙醉金迷的過著,曾經時刻提醒他的低調早拋到腦后,那輛一直勸阻不讓他買的車終于還是在我回國和她同居的時候一擲千金買 回博“美人”一笑了,和赤幾政府副總理一樣的車,無限風光,也無限招搖,直到有一天被當地政府扣下的時候,他還張狂的跳下車和別人吼,問別人知道你是誰 嗎?領隊的憲兵面無表情的對你說:“扣的就是這輛車。”中國有句古話,也無時無刻不提醒過他: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眾必非之”。奢華與驕傲,不是張狂,而是低調。
  
   整個赤幾辦事處在他的帶領下在外人眼里是什么形象?郭大夫第一次來辦事處吃飯的時候當著一桌子人吹捧他:“我們宋總年輕有為,而且又特別會疼女人,照顧 女人,哄女人開心……”我捏著筷子怔在旁邊,突然不知道自己是個什么?那天,她不知道我是誰。他得意的笑,沉醉在夸他有風度,帥氣,精神,年輕有為那些話 里,忘記了當年的模樣.他在吵架的時候跳起來指著自己的臉吼道:”看看,都是你鬧的,害我現在又老又瘦.”同事聽到他的話的時候,曬然一笑反問我:”你家 里沒鏡子?”我愕然,不知其意.同事緊接著說:”有鏡子他自己不會照照自己什么樣子?”黯然,想起7年前認識他的時候在火車上,對面的女孩子猜測他40歲 的情景;想起去年山東一個女人求他辦事的時候拍他馬屁,說他年輕有為,保養的很好.他開心的笑,別人玩笑讓她猜他多大,她說,也就40多吧.他的笑容突然 就僵硬了.
  
  我木然的看著他,我的憔悴和誰說?我的消瘦和誰吼?而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嗎?如果沒有他們的越軌在前,如果沒有他和 她逼迫我離婚在后,我這個在他們眼里笨的一無是處的懦弱的女人為什么和他吵嘴?直到我父親給他家里電話中提醒從農村出來,努力到今天不容易,要好好珍惜, 不要為了第三者毀了所有的人的時候,他還一如既往咆哮著和我說,我父親在威脅他,嘲笑他是農村人.如果真的嘲笑,當年又為什么同意把女兒嫁給他?
  
  混亂,一片混亂,那3個月的生活糾纏在腦子里一團亂麻.落滿了灰塵的古箏和宣紙,昏暗的房間,凌亂的被褥,睡在那張他們睡了很久的床上,天天惡夢不斷.在今天回憶起來的時候都在佩服自己居然能不打不鬧的撐過來.
  
  呵呵,我知道,有很多朋友想罵我,其實我自己都覺得自己該罵.自己都想給自己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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