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套情趣內衣的壽命只有兩小時
罐頭會在5月1號過期,朋友將在圣誕節前結束和男友1年半的戀情,當突然想吃西梅的時候,發現已經過季。有意識無意識地發現,任何事情都有一個期限,白天想和你分手,晚上卻緊緊抱著你做了美夢。
天氣好的那幾天,還以正抓住了的秋天,可一夜的功夫,秋天這個負心漢給我蓋上最厚的棉被之后,就走了。秋天沒給穿風衣的弄潮兒太多耍酷的機會,時間一到,誰也不能不翻出秋褲來。
換季的時候特別適合整理房間和大掃除,舊衣舊物一件一件歸置出來,就會像將自己的進度條往回拉,讀取一些已經落灰的存檔。
接著我會發現,當我在發去年冬天自己到底穿什么衣服微博的時候,眼前已經是堆成小山丘一般高的舊物,還有那些平常不會涉足的角落里,竟然還藏著那么多東西。
散亂一地的衣物像剛從冷宮出來的妃子,它們看上去比我還疲憊。角落里那套白色蕾絲情趣內衣,已經徹底失去生命,從來到我手上到結束,只存活了兩個小時。
愛情在情趣內衣的幫助下上升到頂峰,接著情趣內衣結束它的任務,愛情越過峰值開始滑坡,最終與零相交。
另一個角落里的拍立得也苦巴巴地看著我,當使用它一次之后,它就失戀了。我把它永久地放在櫥柜的格子里,每天與它發生無數個照面,但再也沒向它伸過手。
人的一腔熱情就像爆炸,那一刻想要的比與其在一起時產生的總和還要強烈。那次極其想買的那件衣服,在穿了一次發完朋友圈后,就再也沒出現在我身上,那時候覺得自己那么愛的那個人,現在在哪兒也已經絲毫不關心。
和時間一樣,其實是個假命題,大多數嘴里的很久很久以及永遠,其實只有到兩人下次再見面時那么長。
家里所有東西的期限是我給的,有一部分從經手一次就已經走完了一生,有一部分熱戀一次后即刻失戀,復合也遙遙無期。
人也一樣,人與人之間互相判定期限,三個月前,我問剛進入新戀情的朋友,“你能愛他多久?”,她說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對于我們來說,到底是一個什么概念?
三個月后的昨天,朋友和對象實現和平分手,“很久很久”在她身上是三個月零十天。人的感情在過了那個峰值之后就一定會以不同的速度下滑嗎?那條曲線終究會趨近于零嗎?朋友的傾訴不禁讓我陷入沉思。
當我還于思考人與人之間迷離關系時,午夜時分朋友發來消息說又復合了!分手到復合的時間長達十八個小時,她那條愛情曲線在接近零的那一刻突然換了走勢。
人是神奇的動物,當神奇的動物開始談戀愛時,簡直都在創造魔法創造不可能。人給人的期限脆弱卻有彈性,而這個期限,可能會因為觀念,因為旁人的看法,因為一次謊言等等任何隨機的事情突然變長或變短。
真愛的定義是什么?是我愛你很久很久,地荒海枯石爛,但那些我曾經愛過的人已經過了那個期限,他們是假愛嗎?那我現在愛的人告訴我他是我的真愛,但他無法證明他愛我很久很久,地荒海枯石爛。
情趣內衣的壽命在我這里只有兩小時,拍立得目前還正在失戀,什么時候與它復合還不知道,有些人在我的人生里也早已過了給他們的期限,那段時間也已經封條裝箱。
所有東西,物品也好,愛情也好,都會有一個deadline,它不是一條線或一個點,它是無數個不確定和不可能性。
我們在這些不穩定因素里掙扎,創造是偶爾,最終的目的是努力將往下滑的曲線趨近于零但永遠不與零相交,于是證明真的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