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虹飛《活得像個笑話》:理想主義情懷生活
“朋友說,你快給我講個笑話。我于是就說了一個。從前有個人,他說,他愛我。”這是阿飛的冷笑話。洪晃說:“我特別喜歡吳虹飛的《活得像個笑話黃緞子》。終于有一個不正經的女作家,敢用女性視角的幽默去講黃笑話。過去這種緞子都是男人織的。” 導演彭浩翔說:“吳虹飛的黃段子該全是她個人經歷,就是因為身邊色鬼太多,無暇作正事。最后,她想通了,直接把對話寫下來,就成了正事。只能說,飛,算你狠。”
這是阿飛的第13本書。在整個的校史里,10年出了13本書和3張搖滾唱片的畢業生,她是唯一。還有半張唱片躺在抽屜里,用她的話說,她在等待更令人驚喜的作品。當年,阿飛還沒想過靠文字為生。作家格非剛進入任教時,便積極約見了她,鼓勵她專心寫作,成為作家。然而那時的她義無反顧地在心里回絕了。她要當一名白領。她的理想是賺錢養家,最后成為一名中產階級的家庭婦女。
而作為一名型的婦女,阿飛另一個愛好是嘲笑自己。她在深夜里異常勤奮地寫博客,短短幾年間寫了上千篇博客,在幾百萬字的博客里,她時常、慘無地挖苦自己。比如,“當年婁燁拍《頤和園》,要拍80年代大家讀詩的情形。換衣服時,許多群眾演員排著隊領80年代的舊衣服。輪到我時,副導演一邊麻利地發衣服,一邊對我說:你!不用換了。”
少部分文藝青年也許還記得幸福大街樂隊的來歷。那個她和吉他手小龍的樂隊。她這輩子的大部分智力和精力,都花在戀愛上了。用了6年的諾基亞手機,只能存200條短信,她不換,因為害怕丟失小龍發給她的每一條短信。后來手機終于壞了,無法接聽,她換了一部新的諾基亞,舊的放在床頭的抽屜里。
她作為記者時因為采訪黃健翔而與對方陷入“采訪門”,口水仗打得極為猛烈,其后又與有了過節兒。做記者時她說:“我的視角未必是一個非常好的視角,我認為我會全面看待他們,而不是從某個角度,我尊重他們、傾聽他們,很少提性的問題。我想做一個社會學研究者,而不是一個新聞記者。”
這兩年她過得并不順利。去年冬天她帶著吉他為“失去的愛情”去賣唱,準備賺個幾百塊錢款待朋友,結果在王府井地下通道被帶走,審問一番,她說,“麻煩你幫我找回我前男友。”微博上的人們頓時都覺得非常歡樂。11月11日,只關乎愛情的演出也被打斷。
如今,她的搖滾同行都拿了,她的同事都晉升了。她只能廢物利用,把這些自毀形象的文字,織成了一大塊閃閃的黃緞子,放進自己的書里。《活得像個笑話黃緞子》,她似乎也在自嘲這幾年她也“活得像個笑話”。
加繆說,誕生到一個的世界上來的人唯一真正的職責是活下去,是意識到自己的生命、自己的、自己的。一個人不能永無盡止地寒冷。在這個浮躁的時代,吳虹飛至少代表了一部分勇敢的人,以理想主義的情懷,平庸、瑣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