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年華里那淡淡的憂傷
斌走后,娟就開始了村里人祖祖輩輩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放牛,砍柴,耕種,收割。在烈烈的焦陽下,汗水滴答滴答往下掉,她摘下脖子上的毛巾,一把揩掉臉上的汗,繼續苦干.她甚至想在干活的時候想點什么都不成.重復的日子,重復的農活,就象村子里日日夜夜從不停息的小河,把她的記憶和思想沖得越來越淡.
當母親注意到她一天天變成熟的時候,村里的媒婆也找上門來了,是明,小時侯常領著他和斌一起玩,比她大兩歲.娟小時侯和愛跟著他只是后來他去做工了,才疏遠了。所以以前的情形是斌跟著娟跑,娟跟在明的后頭.現在是戲劇化般,完全反了過來.斌每次走的時候,娟都要送他到村口,而如今明卻要娶娟。娟沒有太驚訝,也沒有或悲或喜.村里的姑娘到了這個年紀也該嫁了。娟于是點了頭。
娟還記得斌回來的那天晚上,把她拉到了小河邊.問她,你是要嫁給明了嗎?娟"恩'了一聲,輕得連她自己都聽不見。她聽出了斌語氣里的急切和幽怨,雖然原本就文質彬彬的他盡量克制住自己。她看到了斌慘白清冷的月色下斌的兩行晶瑩淚水和他失魂落魄的表情,心也跟著碎了一地.他們都沒有再說話,娟明白,他們走的是不同的路,不,應該說他和村里人走的是都不同的路,他是村里第一個大學生。而他更明白,否則就應該是大聲的質問,而不是兩行無奈的淚水。
小學的時候,斌不大愛說話,也沒有什么玩伴,所以即使是在學校里也是形影不離地跟著娟.為此,同學少不了拿他倆取笑,說他倆是小兩口,年少的時候就是這樣,明明什么都不懂,卻把它說得玄之又玄.取笑者不知道小兩口的內涵,卻樂此不疲,被取笑者則將其識為奇恥大辱.鵑每次聽到同學這么說的時候,就急急地辯解,并沖著斌發火.鵑回憶到這的時候,又是一絲苦笑,那段青澀的童年,留下的只是甜蜜的苦澀了.
斌不在的時間,晚上,娟偶爾一個人來到小河邊,努力地回想著從前,想著斌那夜絕望的神情,心里涌動的不知是心酸還是夾有一絲的慰藉。常常呆呆地盯著河水,一看就是好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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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李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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