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別談性我們是日本人
如果巧合可以解釋經濟情況,那么日本分析人士上周可是有不少壞消息要考慮。
2017年,平均每位日本女性生育孩子的數量為1.43,為世界最低水平之一。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有3條新聞,都上了頭條,相互似乎并無聯系。首先,有新報道詳細介紹了日本年輕人為何不怎么親昵。其次,穆迪投資者服務機構對信用質量惡化發出。第三,日本奧運擔當大臣恥辱辭職。
不過,3條消息都是相同故事的一部分日本債臺高筑,管理該國的銀發人士往往難當重任,國家人口的趨勢令人擔憂。
男女之事最吸引人的眼球毫不令人以外。每隔幾個月,就必然有報道在問,為什么青春年少的日本年輕人看起來不是那么熱衷于親昵了。這個問題在全球都有報道,人們對它很感興趣,而也往往把它與對日本人的聯系在一起。
例如,安全套制造商杜蕾斯(Durex)的調研每年都聲稱,日本人的親昵多產程度(least prolific lovemakers)在各地最低。然而,人們往往很少討論這種現象的原因。因此,我們可以看看東京大學和Karolinska研究所的一項新研究。該研究發現,截至2015年,不到40歲的日本人中,大約有四分之一還是處男或。20年前,該數字還是約20%。
那是個乏善可陳的時點。20年前,日本一直努力對付的通貨緊縮日益根深蒂固。當時,日本銀行首次將利率降至零,日本首次跳進了量化寬松的神奇世界。
不過,東大和Karolinska的研究有兩個值得關注之處。首先,該報告指出,日本年輕人“缺乏性經驗可能并非自愿。”該研究指出,收入停滯不前,就業前景日益不安穩,正在推動這個趨勢。其次,該研究討論了日本低得驚人的低生育率的各種因素。
2017年,平均每位日本女性生育孩子的數量為1.43,為世界最低水平之一。根據國立社會保障及人口問題研究所,這個數字意味著,日本人口到2065年將從如今的1.26億降低到8,800萬。
一個國家的人口有望在46年后減少3,800萬,環保主義者可能會對此歡迎。日本也可以成為全人類的人口實驗室,看看能不能在勞動力減少的情況下實現繁榮。
不過,坦帕大學東京校區亞洲研究所負責人Jeff Kingston表示,如果沒有沉重的債務,這種好事才能實現。這就要談到穆迪的報告。坐鎮新加坡的投資家吉姆羅杰斯之所以不碰日本債,就是因為債務錯配,為支付帶來問題。他在2017年說過:“日本的債務令人。他們的人口在降,債務在飛漲。如果我是一個10歲大的日本孩子,我會找把AK-47,而且會離開。”
這種話當然是夸大其辭。不過,日本的財政健康水平絕不能令人放心。2018年,日本的債務已經超過10萬億美元大關。2019年,日本面對的是全球經濟的惡化。出口已經連續3個月降低,大型出口者的信心在第一個季度的降低幅度為6年來最大。
因此,安倍晉三首相正在考慮新的財政刺激,而財政刺激令信用評級機構擔心。穆迪分析師Christian de Guzman說:“沒有更大規模的結構,日本的潛在增長率將依然低于評級水平相似的國家,該國的信用質量因此受到。”
但是,令人奇怪的是,日本的債務負擔在發達國家最沉重,其債券收益率卻最低。10年期日本國債利率為-0.07%。相比起來,美國為2.47%,中國為3.31%。這就意味著,如果穆迪、標普或惠譽下調對日本的評級,債券收益率就可能激增,令全球投資者恐慌。
那么,安倍為遏制該風險,又在采取什么行動?遺憾的是,沒做什么。2014年,安倍大幅提高銷售稅,從5%增至8%。此舉據說是為了債務,結果適得其反。稅率提高后,發生經濟衰退,東京因此增加借貸,以圖重振經濟。日本計劃在10月將稅率再次從8%提至10%。鑒于衰退風險再次嚴重,增稅計劃看起來令人擔心。
接著就要談到第3個報道了下臺的奧運擔當大臣69歲的櫻田義孝。櫻田經常出丑。去年,他曾經說過,自己從沒使用過電腦。鑒于櫻田的職責之一就是日本的網絡安全,承認這一點對他大概不是什么好事。最近,他再次出言不遜,輕描淡寫地談論了2011年東日本大地震及海嘯受災者的。
然而,出洋相正是安倍內閣的標志,財政大臣麻生太郎尤甚。麻生今年78歲,本應著手解決人口問題,遏制國家債務問題,領導實現穆迪期待的。他卻在挑女人的毛病2月,麻生說過:“女人不生孩子就是問題。”
育兒成本、日托難、工作時間長對于結婚成家,生養孩子來說這都是問題。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要解決日本所有的問題,麻生有什么良方?奧運會。就這個問題,安倍的團隊有些一廂情愿。安倍的外祖父爭取到的1964年東京奧運會宣示著日本作為全球強國的復興。戰爭留下的瓦礫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新干線列車,燈光閃爍的樓宇和舉世驚嘆的建筑奇觀。
然而,這一切都是十年的熱誠努力和結構性的。2019年,東京似乎認為,奧運會本身就是。兩周的體育活動將會神奇地提高日本的創新力和生產力;奧運會本身就會提高日本人的英語水平,使東京成為舉足輕重的金融中心,提振初創企業活動,減少繁文縟節,提高收入,使日本企業國際化,吸引更多外國人才。
這種一廂情愿的想法也不會促使年輕日本人多去約會,早些結婚,多要孩子。問題并不在于年輕人對成家不感興趣,不愿意結識朋友,不愿意認真戀愛。問題也不在于文化問題。
問題在于,工作單位的時間安排太僵硬,人們難以合理地平衡生活和工作。問題還在于生活成本高昂,壓力太大,對未來收入潛力的信心降低。問題還在于官僚們不盡職,沒有打造更廣泛、更創新的安全網。
Kingston說:“就像一樣,有關日本年輕人不親昵的報道層出不窮。夫妻不要孩子的原因很多。但是,育兒成本、日托難、工作時間長對于結婚成家,生養孩子來說這都是問題。
“通縮思維”的影響比日本的銀發管理者們想的還要大。看好日本經濟的人之所以屢屢失望,以上這點就是一個原因,而且得到的重視不足。